冬天的午後,出門的人很少,如願會館的客人也不多。大約是還未到晚上,只有幾間包廂亮着昏黃的燈。
李謹然到的時候,進了左邊的包廂,裏面的已經有兩桌雀牌開起來了。
他在門口朝里看,四周有脈脈竹色,屏風上還有隻國寶抱着竹子,遠一點有個小池塘,汩汩流水。
倒是選了個雅靜的上等包廂。
李謹然褪了大衣,走進去的時候正巧望見那人坐在一旁,翻檢着幾張舊報紙。
他挨着坐下來,斜眼瞥了瞥,問道,「怎麼不讓老闆娘買今天的報紙來。」
「隨便看看就行。」那人答得很隨意,合起報紙,抬起頭顧了顧,問:「就你一個人?」
李謹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笑道:「怎麼?何董覺得我應該帶什麼人?」
「你可真是……」何新禹搖搖頭,頗是無奈,笑道:「費盡心機將人提前弄出來,一步步攜帶到今天,僅僅是想看着我難受?就因為我搶了你的心上人?」
李謹然一派玩世不恭:「何董這話過了,不就是個女人,這麼些年過去了,誰還能惦記着。再說,三隻腳的青蛙難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咱不是那梁山伯,非她祝英台不可是不是?」
何新禹不做一詞,笑容不變地望着他。
李謹然又道:「溫虞這個人女人比較特別吧,沒玩兒過,暫時有那麼點興趣罷了。」
何新禹道:「怎麼個特別法?」
李謹然笑了:「你跟她同學幾年,不曉得她的過人之處?」
何新禹想了想,搖頭:「我看來就跟普通的女人差不多,比她們還無趣些。」
李謹然問:「哦,何董眼裏的普通女人怎樣?」頓了頓,見他保持笑容,不想回答的模樣,他直接道:「普通男人,無非愛美色,愛金錢,愛權利,女人也是普通人,美色金錢,一樣少不了,你讓個八兩金那模樣的人站她們面前,還不都嚇跑,在她們面前擱幾百萬也不一定能成。」頓了頓,想到那女人,笑了笑說:「姓溫的吧,也就這點不同,你就算人模人樣,站她面前也當你牛鬼蛇神,怕得跟老鼠見貓一樣。大約是前幾年吃過苦頭的緣故,所以不愛這類的了。」
頭頂上青光熠熠,手邊的鼎爐翠煙裊裊。
何新禹眼視前方,一陣漠然。
李謹然卻邊說,邊嘆着,又邊看兩桌抹雀牌的人,各自身旁傍着一兩個姑娘,模樣都生得很好,歲數上大約也就二十上下,皮膚很緊緻。這種年紀的姑娘身上都有一種青春朝陽的氣味,年輕,活力,都是催化那些腐朽老頭動情的良藥,有一兩個的心思早不在牌局上,摟着姑娘做起事情來,另幾個隨扈的起鬧鬨笑,看這些就跟家常便飯,面色不改。
李謹然瞥一眼那老頭,是何新禹那派的,他笑道:「你的人挺開放的,這兒雖然開了暖氣,做這事還是有點冷。」
何新禹不動聲色:「隨他們去,別看我是當董事的,那些長輩都是跟着爸和你姐多年的,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我哪敢給他們臉色看,否則到時候不經意得罪了什麼人,背上被刺一刀可不是鬧着玩的。」
李謹然一笑道:「說的是啊,這些個老不修的,自視甚高得很,以為有點資歷就是公司的頂梁台柱,看我們這些年輕人就像看腳底下的蟑螂,出的力少了,就說是偷工減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少爺,實際上根本沒多大本事,但要是你出的力多了,蓋過他們幾個了,就又得被說是強出風頭,老不修門鬧心,真要整個什麼為公司為事業的工程,還被他們合起來排擠。真是左右為難吶,這叫十面埋伏,四處都是陡崖,走哪兒都有坑。」
何新禹被他說的哈哈大笑:「李總不愧是在京院裏上過課的,話出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怎麼,長見識了?」
「不錯。」
「再長長唄。」
「什麼?」何新禹笑了笑,朝台子那邊覷了覷。
李謹然笑道:「瞧瞧我這牌技如何,許多年不上了,想着今天要來一局就有點瘮。」又拍他肩膀道:「來跟我耍兩局,不誤你吃飯的點。」
說着,邁開腳走到那做事的老頭身邊,身子底下的姑娘大半的衣服都沒了,臉紅得像塗了脂粉,壓抑着不出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