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一間佈置奢華艷麗的廂房內,不時傳出陣陣婦人們歡快的笑語聲和摸牌的嘩嘩聲。
楊氏穿着明艷的秋香色大團花的襦襖襦裙,頭上髮髻高堆,插着各種珠花釵環。臉上也是濃妝艷抹,指甲塗了鮮紅,因為要不時抬手去摸牌,露出袖口處一根金燦燦的鐲子。在燈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很是讓人眼饞。
坐在楊氏左右手的兩個婦人,皆做僕婦打扮,是梁錦蘭在為他們購置這座宅子時,一併給買來伺候楊氏和梁愈林的。
而坐在楊氏對門,那個穿着打扮於僕婦稍有不同,且做少婦打扮的婦人,她跟楊氏這恭維奉承話說的最多,便是梁錦[豬_豬_島]小說蘭的兒子壯壯的奶娘徐氏靈芝。
因為在金雞山村那會子,徐氏就日日跟在楊氏身後諂媚,頗得楊氏歡心。橫豎壯壯過了年就快一歲,也到了斷奶的時候,徐氏無處可去,就求了楊氏,留在楊氏身邊繼續伺候。
楊氏正跟這打出一張牌,徐氏在對門做叫好狀,外面一個叫做長丁的小廝急匆匆來到門口處回話。
「長丁,不是打發你去喊老爺過來幫我摸牌麼?怎麼還不見他人?」楊氏眼皮也不撩的問跪在門口的小廝長丁。
「回夫人話,老爺說他不打算過來,讓夫人自個打!」長丁垂首回道。
「那怎麼成,我這牌技是他教的,這還生疏的很,他不過來。我輸了銀子咋辦?你趕緊再跑一趟,把他給我務必喊過來!」楊氏道。
「夫人,你就別謙虛了,雖說是老爺教授了你牌技,可我看夫人這打的可上路了,賊好呢!你們兩個說,是這樣不?」徐氏笑着跟左右兩邊陪練的僕婦問道。
兩邊的僕婦自然都笑着應承,紛紛恭維楊氏打的好。
楊氏得意的擺了擺腦袋,帶動髮髻上滿滿當當的首飾發出乒乓碰撞的清脆鳴音。
「哪裏哪裏……」她謙虛道,又問長丁:「老爺呢。他在做啥?」
「夫人……」長丁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跪在地上苦着臉。
楊氏一撩眼皮子,聲音帶上一抹厲色,喝問長丁:「老娘問你話,你啞巴了嗎?老爺在做啥?」
「夫人莫惱。老爺還在飯堂那自斟自飲。一個人又哭又笑……」長丁不敢隱瞞。低聲道。
「啥?」楊氏一驚,手裏的牌掉到桌上,叮咚一聲。她整個人也站了起來。
「這樣喜慶過年的日子,他鬼哭個啥!死鬼,就是不讓人省心!」楊氏罵咧着,朝桌上也跟着站起身的三個僕婦一揮手:「散了散了,我瞧瞧那死鬼去!」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才走到屋門口,徐氏從後面追上來,雙手恭敬的為楊氏獻上一件猩紅的披風,又將一隻暖手的捂子遞過來。
「夫人,老爺怕是醉了,要不,奴婢陪你一道過去,也好有個照應。」徐氏請示道,一臉的關切。
楊氏對徐氏的體貼和恭敬很是滿意,擺擺手,不以為然道:「嘖嘖,醉了又如何?難不成還敢耍酒瘋打我不成?」
「可是夫人,你難道忘了上回在金雞山村的田埂上,老爺他可是把你壓在身下,臉都打腫了,害得少奶奶心疼了好久。還是讓奴婢陪着你一道過去吧!」
不提上回田埂里挨打那事還好,一提,楊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狠狠一撇嘴,馬臉耷拉下來,道:「那個死鬼,最是個狼心狗肺的,那回老娘我是沒有防備才着了他的道。這趟,他要還敢動老娘半根汗毛,我跟他拼了我!」
「夫人,如今今非昔比呀。楊家那邊可是把湖海縣楊記布莊的掌柜一職,撥給了老爺,等到過了年開春,老爺就要去湖海管事,在外面拋頭露面的男人,少不得都要些臉面,夫人往後還是忍氣吞聲些吧……」
「呸,做了掌柜又如何?那還不是我娘家的產業?老娘跟他半輩子夫妻,他如今被老梁家除名,吃我老楊家的,住我老楊家的,我還治不住他!」楊氏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徐氏垂頭恭送楊氏離去,待到楊氏走開,徐氏抬起臉來,白淨光滑,保養得好的臉上,閃過一絲歹毒陰險的冷笑。
「要長相沒長相,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不就是仗着有個有錢的娘家,又生了個搖錢樹的閨女親上加親麼,有啥能耐在老娘面前擺夫人的譜兒?哼,老
第三百六十九章梁愈林的悲憤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