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李代

    管沅轉過頭,盯着若有所思的管洛:「長姐,我告訴你這些,可不是等着你又去做什麼手腳的。長姐要記得,我們都姓管,假如我父親出事,整個定遠侯府都脫不了干係。長姐如果聰明,就不要在這上面動念頭。」

    她選擇將此事主動向管洛托出,就是怕管洛拎不清,道聽途說了什麼便又開始籌謀登不得台面的手段,以至於大水沖了龍王廟。

    管洛抬頭,看了看管沅柔和的美眸中一閃而過的嚴厲警告,唇角浮起譏諷的笑:「看來我昔日是小瞧了三妹妹。就算我做了什麼,三妹妹不是照樣好本事起死回生嗎?」

    「長姐是高看我了,」管沅語氣淡淡,「長姐只要掂量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明確自己能承受得住後果,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客人陸續登門。杜思還是那一線紫藤蘿壓腳的素白羅裙,步履如蓮,裙角的紫藤蘿仿佛盛開一般隨風而動。

    管沅心中浮現的是這樣一句話:花想衣裳水想容。

    「沅妹妹,一點薄禮,歲歲安康。」杜思將一方古硯從丫鬟手中接過,遞給管沅。

    「人到便是心意,杜姐姐還準備這麼厚的禮,叫我如何受得起。」管沅一眼便瞧出這方古硯有些來頭,不是街邊貨色。

    不過她心裏也明白,杜思事事要強,不做則已,倘若做了,就一定要比旁人好。

    所以這份生辰禮物壓在所有人上頭,也屬意料之中。

    杜思略打量一眼到場諸人,就和管沅攀談起來:「這次我父親調任大同,我還真有些不放心。」

    「聽家父說,大同雖是邊境,卻也繁華,並不是什麼極其艱苦之地。還有隨從侍衛照顧,令尊不會有事的。」管沅勸解道。

    「怕就是怕這些跟去照顧的人不牢靠。」杜思微微嘆息。

    管沅奇道:「跟去照顧的人,應該都要精心挑選吧?」

    「挑選是挑選,可帶哪個姨娘去,我們就挑不得了。」杜思語氣清冷。

    一聽涉及內宅爭鬥,管沅也不再多言。武康伯府的水有多深她不知道,也不好打聽。遂把話題岔開,聊起她所知的大同風物,倒是和杜思有了話題。

    不多時,柏柔嘉到場,送過賀禮和管沅寒暄了幾句,就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並不曾多言。約莫也是知道自己親事將定,怕說多了尷尬。

    杜思則悄悄和管沅打趣起來:「聽說,柏姐姐就快成你嫂子了?」

    柏柔嘉比管沅年長一歲半,杜思和管洛是同年所生,比管沅年長一歲。

    管沅睜大雙眸,頗有幾分護短的意味:「可別胡亂打趣,我的生辰大家一整天都尷尬,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還沒過門就開始護短了,可見你這個小姑和戲文里說的不一樣,一點也不刁鑽難纏。」杜思輕輕搖頭,似是無奈又似是好笑。

    席面一開,茶還沒換兩盞,楊氏就遣了人把管沅叫過去。

    「娘親,什麼事?」管沅笑容滿面地來到楊氏身邊。

    楊氏神色平靜,面上絲毫看不出情緒,但暗暗拉住管沅的手有些顫抖,出賣了她的心緒。她看着管沅緩緩問:「你花朝節去仁和長公主府,可曾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或是,見過什麼人?」

    管沅察覺了母親楊氏的不對勁,卻不知事情從何而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怎麼了?」

    「你一定要和娘親細細說,」楊氏溫和的雙眸透出緊張的神色,「真的沒遇到什麼特別的事?」


    管沅搖搖頭,把當日情形都細說了一遍,只沒有透露花神燈的事,也並未言明杜思與她說了什麼。花神燈有問題是她前世發現的,這輩子並沒有任何異樣,她不好開口;至於杜思的話,牽扯就更廣了。

    楊氏聽完想了想,又長舒一口氣:「也是,是我緊張太過,如果是花朝節,哪裏會拖到現在。」

    「娘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管沅被母親越弄越糊塗。

    楊氏卻露出隱隱含着幾分欣慰的笑容:「沒事沒事,你先去吧,我要走開一會兒。」

    管沅把懷疑壓在心底,微微點頭:「這裏不會有什麼事的,娘親去忙就是。」

    然而回到席間,管沅卻不動聲色地吩咐丫鬟靈均:「你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不多時,靈均滿臉驚愕地回來,在管沅耳邊低聲道:「李閣老的太太來了,在前廳和二太夫人說,說……」

    「說什麼?」管沅只覺得靈均的反應不對勁。

    「李太太是來保媒的。」靈均咬着舌頭才吐出這幾個字。

    「那有什麼好驚訝,管洛的親事還沒定,有人來保媒也正常。」管沅不以為意。

    靈均卻搖頭:「事情可複雜了去了,李太太要說的,是姑娘的親事!」

    「我的親事?」這回輪到管沅大駭。她想着,無論怎麼說,管洛該在她前面才對。親事的問題,她至少可以拖到明年再考慮,怎麼如今……

    「男方是誰?」管沅立刻冷靜下來,詢問事情的關鍵。千萬不要是靖安侯世子,只要不是他,一切都好辦,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說到這個,靈均倒是滿臉喜色:「是齊大公子。」

    管沅聽了這個答案,一陣靜默。

    怪不得方才母親要來問她,花朝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母親大約是覺得仁和長公主府門第太過顯赫,不會無緣無故看上她,因此懷疑齊允鈞和她發生了什麼,才有今日的提親保媒,又擔心她稀里糊塗和人私相授受鬧出壞名聲來。

    保媒的媒人,特別是大戶人家的保媒,通常都是得了男方家中的委託,才會登門女方說和。李太太今日造訪,就等於替仁和長公主府表明了態度。

    可是,齊允鈞……

    管沅微微苦笑:恐怕是那天書齋的事,而不是花朝節發生了什麼。

    那天書齋,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見齊允鈞,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其他理由。可僅僅因為書齋那一面之緣?管沅有些不敢相信。

    何況,齊允鈞和她,真的合適嗎?

    心事一直纏繞,管沅也無心玩樂,午後便散了宴。送走眾人後,管沅直奔正在議事的前廳。還未到門口,管沅就看見令她意想不到的場面。

    管洛一身蔥綠的羅裙,腳步從容地走進前廳,向李太太問好,又同二太夫人行禮。

    「這是定遠侯的嫡長孫女。」二太夫人笑容滿面地向李太太介紹。

    管沅站在前廳側面,透過雕花鏤空的隔扇,看着二太夫人有些諂媚的笑容,指甲嵌入手心。她已經猜到幾分二太夫人的態度。

    李太太打量一番管洛,輕輕點頭:「好人材,不知可讀了什麼書?」

    二太夫人謙遜地笑:「讀什麼書,不過是認得幾個字罷了。」

    看到李太太笑容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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