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交底

    「我也擔心焦家和劉瑜聯手後,會對定遠侯府不利,」盛陽臉色微沉,卻還是拽着她的手不放,「你要提醒定遠侯府做好準備,我也會努力避免。」

    管沅微微頷首,目光渙散的聚焦顯示她還在思考。

    「阿沅,你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朝堂上的活動我會努力幫你爭取,特別是你父親的調令,但我不敢承諾一定能成功。大同我暫時無法去,雖然我很想陪着你,你自己要小心。我會留一批人暗中保護你。」盛陽解釋了一通自己的佈置,卻還是放不下心。

    假如再發生之前的種種驚險,他在京城鞭長莫及,根本救之不及。

    這般想着,心情更加煩躁起來。

    他很想把她勸回京城,然而他也明白她的性子——只要認定的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就如她當初想盡辦法要找出關於他的答案。

    「說了我不要你的東西,你還塞給我!」管沅的美眸瞪着他,頗有幾分嬌嗔的意味。

    「由不得你不要,」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我答應你,不再瞞着你疏遠你,所以我要把我的底牌全都攤出來,不僅孤煞是我安排的,就連國師也是我的人。西條街那次清洗是我做的——」

    「好了好了,」管沅反拉他的手,阻止了他的攤牌,「你別說了,不用告訴我。」

    她覺得這樣讓他攤牌很不厚道,畢竟這都是他的保命符。他肯這般信任自己和自己交底,她很感激。

    「你知道我的性子,有恩必報。」管沅認真地看着他,「我有事情告訴你,但是我要說的話,我怕你會不相信。」

    盛陽劍眉微挑:「什麼事我會不相信,你說的話我都會相信。不論你說什麼。」

    這世上,也便只有她與他是同類,是擁有兩世記憶、兩世情分的人。他心裏很清楚,她如今雖對他生氣不滿,但若他有難,她會第一時間相助。之前的附議風波就是最好的例子。而除卻她,又有誰能對他的「孤煞」毫不介懷?又有誰能為了他,願意犧牲自己走向深宮?

    因此,他信任她,無條件的信任。

    管沅面有愁色。卻還是緩緩開口:「你二叔有問題,他很可能與閹黨有所勾結。靖安侯府被滿門抄斬的時候,你二叔說了一句話……」

    她把當日情形細細複述了一遍。

    這番話說完,盛陽並沒有反應,盯着兩人緊握的手,劍眉緩緩蹙起。

    管沅眉心一跳。

    她挑這個時候告訴他,就是怕他會不相信自己。現在他不信,和她翻臉。那還算有轉圜的餘地,大不了她背着罵名自己努力找出證據就好;但如果日後他們真的攜手並肩,他不相信從而有了矛盾。麻煩可就大了。

    因此看到盛陽蹙起的眉和他良久的沉默,她已經預備好盛陽要和她翻臉。

    「阿沅,對不起,我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原本等着他質疑的管沅,卻等來這樣一句嘆息。

    她愣愣盯着他好看的眉眼:明明是說他二叔盛嵩的事,怎麼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盛陽再抬眼。憐惜溢滿雙眸:「你說的話,我會去查的。既然是你親身經歷。那就一定是真的,雖然我之前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管沅點點頭。鬆了口氣。

    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

    秀致的唇角綻出一抹舒心的弧度,連她自己也不曾察覺。


    他卻在這樣清淺的弧度中失了神。

    荷香淡雅,蟬鳴蛙叫,水色和天光卻比不上她裙角的那一抹淡色賞心悅目,繁花美景亦不及她溫柔的一笑。

    若能醉此間,愜意悠然付一生,他亦願足。

    只是現下他們還有許多要做。

    「這串降香黃檀佛珠,你還是戴着,」盛陽把之前送給管沅的佛珠,直接從自己手腕,通過他們交握的手,移到她的玉腕上,「大同氣候寒冷,你的腳傷雖痊癒卻也要注意,戴上不易復發疼痛。另外,也算是給你保平安。」

    奇異的花紋在她雪白膚色的襯托下愈發迷離,引得他有片刻迷惘,而管沅趁機把手抽了回來。

    再摘下來還給他,未免太矯情。

    「你回去吧,一切小心。」管沅別過頭去下逐客令,鴕鳥一樣逃避他的目光,仿佛再多看幾眼就會心軟改變決定一樣。

    盛陽的神色卻輕鬆了不少,即便還是擔心她的安危,可她今天總算沒再像以前那般賭氣,對什麼都通通拒絕。

    他不舍地叮囑:「遇到麻煩就告訴我,直接傳信到書齋;缺銀子也和我說——」

    「你真當我是你……」管沅咬着唇,硬是沒把後面幾個字說出來。

    盛陽卻聽明白了。

    前世他們就已經走到成親這步,只是當日就沒來得及相見。

    「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他很鄭重,盛滿笑意的眸靜靜看着她,仿佛一切都不容置疑。

    管沅輕哼一聲:「蓋頭未掀禮未成,不算!」徑直走出涼亭,不再理會盛陽。

    「一路平安,一切小心。」他看着她的背影,只覺得現在最後悔的事,便是前世沒有掀她的蓋頭。

    大同去路不遠,向西北繞過宣化,再折返西南路過陽原,便到了大同。

    大同城池不大,與繁華的京城不可同日而語,而且一應建築以兵防為主,畢竟這裏是中原阻攔韃靼最重要的屏障。

    魚叔不愧是靖恭坊出身,早早打點好一切,和定遠侯世子管進在大同的府邸也聯繫上了,雖則管進還在軍營練兵,卻已經把管沅送到了管進的府邸。

    初夏的午後,陽光有些*。

    管沅步下馬車,看到面前宅院牌匾上的「管」字。

    說是府邸,面積卻不大,只是一個普通的三進院落。下人也不多,一個煮飯的婆子,兩個粗使丫鬟,兩個中年力壯的護院,還有跟隨父親多年的衛叔。

    衛叔一看到管沅,眼眶就紅了:「算起來,老僕也有快四年沒見到三姑娘了!」

    管沅也有些觸動,但還是強笑着安慰:「這不是見到了嗎,衛叔咱們進屋說話。」

    在一進院待客的南書房坐下,管沅開始細問父親的生活起居,什麼時候去軍營,什麼時候回來,飲食如何。

    靈均陪着管沅,負責端茶送水;細心的靈修則去查看管沅即將下榻的西廂房,帶着那兩個粗使丫鬟收拾打掃、佈置房間了。

    衛叔一一回答,又提醒管沅:「這邊以面為主,就怕三姑娘吃不慣。」

    管沅莞爾一笑:「難得衛叔還記得我的口味,和我母親一樣更偏好南味。吃什麼都不是要緊的,我就是來看看父親,小住一段時間。另外我帶了些人過來,麻煩衛叔騰出地方安置他們。」

    「這個沒有問題。」衛叔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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