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秀珍頓時朝着洪老婦人瞪眼啐了口,罵道:「老東西,無事也要惹三分。」
洪老婦人低頭別過臉去,那小女孩忙是嚇得躲進了洪老婦人懷中。眾人看了一陣噓噓,有的直罵宮秀珍為老不尊。
宮秀珍撩了下鬢髮,緩緩道:「他乃死於景佑三年十月初八。初七那夜吃過晚飯,他道有些勞累,便是匆匆梳洗睡下。
而至半夜卻是突然醒來道是心疼,我倒碗水讓他喝下,之後便又是睡去,誰知到了第二日早間,大約五更時,見他一直未起,推時才發現已是身亡。」
皇甫天雄暗道,可惜時間相隔太久,那碗是個疑點,否則可檢驗番,檢查是否有毒物。
「那洪壬生身體一直健壯,平日裏也無小恙,怎會突然瘁死?」
洪老婦人也是點頭附和起,獨自嘀咕着:「我兒平日甚是結實,怎會如此無緣無故死了?」
「就你多嘴!」宮秀珍馬上朝着洪老婦人啐道,「那日夜晚是你與他一起,還是我與他一起。」
洪老婦人馬上低頭不再言語。
見她這幅惡毒模樣,方秋獲便是有些不平,暗想她這等惡婦,何事做不出來。
於是試探起,故意說她通姦害人事情來:「你這淫婦,你丈夫正是少年,理應夫婦同心,百年偕好,為什麼存心不善,與人通姦,反將親夫害死!」
宮恬忙是叫起:「老爺乃百姓的父母,小婦人只是愛慕李秀才,與他相好,至於丈夫之死,卻是因病而亡,怎是小婦人害死?
此乃人命攸關之事,大人總要開恩,不能任意的冤屈呢。」
方秋獲皺了下眉,暗想這宮秀珍非同一般若女子,着實狡猾,難以矇騙,若沒有確鑿證據實難讓她招供。
「你這淫婦,據李鴻儒口供,你與他通姦時,你丈夫洪壬生尚在世。你是否為了與李鴻儒長期廝守,故下手害死你丈夫?
你且從實招來,本老爺或可施法外之仁,減等問罪。若竟游詞抵賴,此三尺法堂,當叫你立刻受苦!」方秋獲喝道。
宮秀珍此下可是忍不住了,忙是分辨起:「老爺,你不可三番兩次道我丈夫為我所害,公堂之上,尚需講得有證有據。若老爺拿得出呈堂證供,小婦人則甘願服罪,也省得老爺敲三喝四的。」
方秋獲心驚了下,要說確鑿證據,可委實沒有,可此刻不能任由她這般囂張。
忽地想出一招,先試探一番:「你這淫婦,好個利口,不將證據還你,諒你也不肯招。
只因你丈夫身死不明,陰靈未散,在他死後頭七里,到你婆婆那裏託夢起,道是自己被人害死,乃托你婆婆要給他查明死因真相,好讓他安息起。
本想讓你良心發現,坦白說來,誰料你不僅欺矇本官,還目無法紀,毀謗翁姑,這『忤逆』兩字,已是罪不可追。你且從實供來,當日如何將丈夫害死?」
宮秀珍竟是哈哈笑起:「大老爺,你說我丈夫身死不明,託夢給了他娘。
此是誰人作證,他的狀詞呈現在何處?如此無憑案件,就想害人性命,還算做什麼官府!
官老爺信此如此糊塗之事,在案堂上豈能斷清案子,不知要冤枉多少人來。」
眾人驚愕,紛紛地相互對視。看來此案未有確鑿證據實難讓她服罪。
皇甫天雄暗嘆,此婦真是蠻狠,估計天下少有,想當初自己在公堂上頂撞那李為序尚未這般歇斯底里的措詞,不料還有比自己狠的。
縱使再昏的官也會怒不可遏,何況方秋獲歷來乃是以清官、辦事公正自居,豈能容她辱罵。
再看方秋獲,果然大怒:「你這淫婦,膽敢當堂頂撞,來人!先將她拖下鞭背二十!」
說着扔下只令簽。兩旁出來幾名差役,將宮秀珍一把拎起,拖下丹墀,將宮秀珍身上衣衫撕去,吆五喝六,直向脊背打下。
那宮秀珍受了二十鞭背,哪裏就肯招認,當時呼冤不止,裹着衣衫繼續上的堂來,臉無懼色:「今日小婦人願打死在此,要想用刑招認,除非三更夢話。
『鋼刀雖快,不斬無罪之人』,你說我丈夫身死不明,乃是託夢喊冤,不過就是憑她一嘴胡言。」
說着狠狠地朝着洪老婦人瞪起,那小女孩嚇的趕緊撲在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