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歷史學的不夠精通,否則未卜先知,有機會到朝廷上去指點一番,自己也是活不到徽宗朝,如能定會好好規勸那徽宗一番,避免其發生那讓天下所有漢人受辱的靖康之恥。
皇甫天雄立在船頭,胡亂想着。
心中感慨萬千,回想起自己,自來到此千年前宋朝,差點命喪麻府,遇到麻芸秀與邱秀蓮,又得貴人相助,現終於慢慢站住腳,自己也將大展拳腳,只望日後能夠建功立業,在此稱雄一世。
皇甫天雄不時看到河中來往船只有人嬉戲着,拿着船槳相互潑着水。也有的船頭放上只小桌,三五友人飲酒賦詩、吟曲唱和,甚是愜意。
大船揚帆借着北風朝南飛速而去。戴燕聽說到杭州去了,也是非常開心,可去看看那裏美景了。
方秋獲從內倉走了出來,頭上軟帽歪着,皺緊了眉,身上綠袍任風飄搖。
皇甫天雄問道:「看義父模樣,若未猜錯,乃是思念家人。」
方秋獲點了下頭。
「到了杭州,便可差人將義母接來杭州!」
皇甫天雄知道,方秋獲夫妻二人膝下無子,此正是他心頭大患,在來達州之前,方秋獲妻又是給他納了一妾,呆了數月,可惜那妾也是無動靜。
方秋獲搖了下頭,「按照慣例,在此任提刑官不過三年時間,到時又不知會去何處?」接着嘆口氣道:「如能回京城,哪怕任個閒職也可!」
看來外貶的官心情大都不快,一是被貶職後本就悶悶不樂,二是思家心切,古往今來有不少外放的官死於任所上。
皇甫天雄見方秋獲心情沉重,也不知該如何勸起。
想着故意岔開話題:「對了,義父,那邱提刑官調任到哪裏去了?」
「像是去了刑部任侍郎。」
「那他一家人也是遷往京城。」
方秋獲捋須點了下頭,此刻一陣風吹過,那身上衣衫直吹得嘩嘩作響。
「邱提刑官乃是昏庸之人,為官也是貪髒枉法,如此不廉不潔之人為何卻反是茁升到如此重要位置?」
皇甫天雄不由想到當代社會,其實也是如此,那些勤勉賢能之士並非一定能夠升遷,反倒是溜須拍馬之徒能夠步步高升。
果然,方秋獲笑着說起官場道理來:「為官之道,並非講究的你做事如何,還要做人也要靈巧,對下要能體恤和安撫,對上則尤為重要,若上司乃是你的老師,那你可平步青雲,若上司與你非親非故,恐怕高升要待上些年月了!
現下朝上朋黨之爭趨於激烈,就是新中進士或是那些低級官員乃是想攀個高枝,日後也是謀個好官職。別看皇上甚是厭惡,可對此也是未有辦法!
我也正是與那韓瀆爭論了幾句,便被呂相彈劾,道是孔大人一派,被外放於此!」說着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大人做的甚對!」那潘衛也是來到船頭,皇甫天雄忙抱拳彎身,此次他隨方秋獲到杭州,則是被朝廷任為提刑司衙門參軍一職,乃是官六品。
想必也是方秋獲向吏部推薦的。皇甫天雄將在衙門裏出任捕頭,卻不屬吏部在冊的官員之列,乃是方秋獲的幕僚,無品級。
其實在提刑司衙門裏潘衛參軍才是皇甫天雄最直接的上司,也就是頂頭上司。
此時又聽那潘衛道:「歷朝歷代無故廢后的,對朝廷社稷都將是不利,所謂後宮不穩,朝政也是易亂!」
方秋獲搖頭:「可惜呂相為了保全自己,硬是慫恿皇上廢了郭皇后!」
「罷!罷!大人,朝政大事我們還是少些議論的好,讓人聽見了,又會被人按個亂議朝政之名給治罪!」
想來聽聽他們議論時事挺好,也可順便了解些現下歷史,說不定日後也會碰上用場。
不過聽他們說起宋仁宗廢后一事,自己學歷史上知道幾分,但具體詳情卻已是忘了,待以後有機會再問那方秋獲。
說起宋仁宗,皇甫天雄一下想到了被後世一直傳誦的剛正不阿、執法如山、斷案如神的包拯,不知現下在何處?
不由脫口問道:「二位大人,可知那包拯啊!」
方秋獲愣了下,潘衛也是看了看皇甫天雄:「怎會念起他來?對他我也少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