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每行一段路程莫問和老五就會向周圍的商鋪打聽軍隊的行蹤,以確保沒有走錯方向。
中午時分,二人在城北一處食攤打尖,買了兩碗熱粥吃着自己所帶的餅子。
莫問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故此一路上都很節儉,這次打尖也只是為了能與這個面容和善的攤主交談,食攤攤主常年在路旁擺攤,必然消息靈通見多識廣。
「這位大哥,請問您前些ri子有沒有見過一隊胡人官兵帶着搶來的糧食和女子自此處路過?」莫問沖三十多歲的麻衣攤主問道。
「見過,有ri子了,往北去了。小兄弟,你打哪裏來?」攤主問道。
「南面。」莫問含糊其辭。
「你是晉國來的吧?」攤主問道。
「大哥緣何有此一問?」莫問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與老五此時深入虎狼之地,難免杯弓蛇影。
「趙國朝廷早就下了告示,不准說胡字,胡人要說國人。」攤主抄手跺腳,冬天寒冷,中午亦然。
「多謝大哥提醒,實不相瞞,我主僕……我兄弟二人確是晉人,但我們並非偷入,而是有人送了我們進城的名帖。」莫問擔心對方告發,急忙出言解釋。
攤主話不多,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
「我們二人初到貴地,懵懂無知,大哥仁善,可有話叮囑我們兄弟?」莫問問道。
「千萬不要露財,免得遭了國人的哄搶,國人看中的東西可以隨意搶走,漢人不得反抗。」攤主好心的說道。
「我們落難至此,哪裏有財?」莫問再度緊張。
「這還不是財?」攤主指着二人攜帶的包袱,包袱里全是乾糧。
莫問聞言恍然大悟,此時尋常人家每天兩頓稀粥,這麼多的乾糧的確不是窮人所能帶的。
「多謝大哥提醒。」莫問站起身拿出小錢遞了三枚給那攤主。
「多謝小兄弟,以後遇到國人能避則避,不能避要低頭讓路,免得招了麻煩。」攤主收下了那三枚小錢,粥只需兩枚,另一枚是莫問賞的。
莫問沖攤主作了個揖,與老五背起包裹準備離去,忽然想到一事,「請問大哥,在趙國倘若買一女子需要花費多少銀錢?」
「如果是年輕女子需要白銀三兩,老幼數十大錢,因人而異。」攤主回答。
「多謝大哥指點。」莫問帶着老五離開了食攤。
「老爺,怎麼了?」老五問道,離開食攤之後莫問一直在嘆氣。
「當下買一匹牛馬也需要將近十兩白銀,亂世之中人如草芥,不如牲畜。」莫問搖頭說道,女子如此廉價出乎他的意料。
老五能做的也只有跟着嘆氣。
越往北走,消息越難獲得,因為岔路多了,在岔路口是沒有人打聽消息的,只能沿着其中一條岔路前行,到了有人的城池或是鄉村再打聽,如果鄉民沒有看到押着馬車和女子的士兵,二人只能折返回來走另外一條岔路,這一往一返就有可能是數百里路,需要用腳量上數ri。
莫問先前很少如此辛苦,走到最後腳底打泡,如踏針板,老五心疼莫問,建議買匹馬代步,不過這個建議被莫問搖頭否決了,趙國的百姓ri子過的不如晉國,路上鮮有騎馬的行人,二人眼下的打扮並不惹人注意,一旦騎馬就會招人指點,此外他也擔心馬匹會被胡人搶走,胡人的蠻不講理連ri來他已經見識過了,他親眼見到胡人在漢人的店鋪和食攤吃東西不給銀錢。
半個月後二人乾糧告罄,只能沿途購買乾糧繼續尋找,由於之前在家中養傷以及為過世的母親停靈耽擱了時間,路上又延誤了半個多月,消息打聽起來越來越難,好在林若塵當ri穿着紅衣,這令沿途的百姓對她有些印象,雖然浪費不少時ri,二人始終沒有跟丟。
不過到了後來出現了變故,沿途的百姓雖然有記得見過胡人士兵的,卻沒有見過那些虜獲的女子。
「老爺,兩座鎮子相隔不到十里,怎麼前面鎮子上的人還見過夫人,到了這裏夫人就不見了?」老五沖莫問問道。
「這裏人多眼雜,胡人不會在這裏吃人,想必是她換了衣服。讓你跟我四處奔波,真是辛苦你了。」莫問略帶歉意的沖老五說道,半個多月以來二人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