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奮力格開四神兵,將文龍從船上拉了回來,然後與任浩站到一起。
三人背對背面臨着原來就很強大的張牛角,如今又來了成百上千的黑山軍。
他們個個高舉火把,將整個岩洞照得通紅。
「周……周太守,我有話要說。」文龍頭也不敢回,顫聲道,「屬下承蒙周太守提拔,才得以脫離長安這險地,沒想到今日仍是命喪當場。」
「你怪我嗎?」周揚開始後悔當時就不該帶文龍一起來。
至於任浩是自己跟來的,他倒不覺得愧疚。
可是文龍卻道:「屬下沒有抱怨的意思,只是周太守你神功蓋世,若有機會出得了這洞的話,請答應我一件事情。」
周揚知他是在為自己留遺言了,自然是一口答應。
但心中卻知道,這洞內的流水只向內流,加上前有張牛角和四神兵,後又有大批前來的黑山軍,要離開些洞簡直難比登天。
正當文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張牛角的喊聲打斷:「你還敢回來?」
只見這批新來的黑山軍,顯然都不像雷公或眼前四神兵的級別,頂多是丈八與青龍角這類的弟子而已,但是數量極多,也是極難對應。
主帥船上其中一人,身上披着黑披風,雙手負背,目光直視張牛角,看起來地位極高,應是這些黑山軍的首領。
周揚看此人與張牛角眼神相觸,毫不相讓,又不像是來幫忙的援軍。
事實上單是張牛角和他四名神兵弟子,便擁有足以幹掉周揚他們的實力了。
這時候,那名黑披風的主帥昂然走上岸,竟從任浩與文龍中間走了過去,直接來到了周揚面前,掃視了一圈正打算繼續圍攻的四名神兵。
周揚見他沒打算對自己怎樣,心下稍安。
只見那四名神兵回頭看了一眼張牛角,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辦了。
「一個小小的主帥,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張牛角冷哼道。
周揚曾聽葉玄介紹過黑山軍中流邸柱,除了首領張牛角之外,就屬左右神將於氐根和李大目最是厲害,其次則是九神兵。
至於四主帥主要負責統領眾弟子,活動於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各郡之間,最為突出的是他們的號召力。
可是眼前這名黑山主帥的威性,卻能直接震攝神兵,甚至直逼張牛角。
「既然選擇箕山,現在又回來做什麼?」張牛角沉聲道。
那黑山主帥被他問了兩次,仍不作答,他身後上千員黑山弟子,也都默不作聲。
但是周揚算是隱隱摸清了點苗頭,看來他們回來並不是要幫張牛角,而且只要這四名神兵,或是張牛角敢對主帥動手,那些黑山弟子立刻便會一擁而上。
所以張牛角才任這黑山主帥對他如何無禮,也不敢像剛才對付雷公、丈八和青牛角那麼毫不猶豫地殺人。
「閣下就是洛陽的太守,周揚?」黑山主帥別過臉去問道。
「正是。」周揚拱手答道。
「在下常山張燕。」黑山主帥道。
周揚沒想到對方這麼好接觸,看樣子好像沒有敵意。
張燕與他回過禮後,目光一寒,又轉向那四神兵,沉聲道:「周太守是如何拯救洛陽十幾萬百姓,如何幫助曹公消滅惡賊董卓,如今又是如何號召群雄討伐稱帝的反賊袁術,大家應該有目共睹,而你們卻選擇了什麼?」
四神兵低頭不語,張牛角急道:「這就是我為什麼請周太守來此的目的。」
張燕冷笑道:「那你是如何對付周太守,又是如何對待雷公兄弟和他的兩名弟子,以及平漢、左校和司隸三位神兵兄弟的?」
張牛角立刻反駁道:「我待平漢、左校和司隸他們恩重如山,可他們竟打算投奔洛陽而去,我只是讓他們提前去見教主,好好反省反省而已,有什麼錯嗎?」
張燕搖了搖頭,卻不答話。
此時船上另一名手持大刀的黑山弟子跳上了岸,站到了張燕身邊,一言不如地怒視着張牛角。
張牛角被看得啞口無語,顯然是曾經對這黑山弟子做過什麼虧心事,而且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