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盪眉頭微微皺起,停下了腳步。
月舞門主問道:「怎麼了?」
方盪沉吟了一下道:「我覺得咱們最好還是不要去那座城池。」
方盪衡量了一下自己當下的狀態,修為盡失的他,並不代表沒有戰鬥力,方盪是從血濘之中爬出來的,戰鬥經驗豐富無比,即便喪失了修為,一把劍在手,十幾個人也難以近身,但這並不代表方盪可以無視任何危險。
「那座城顯然剛剛經歷過戰爭,我們這樣的生面孔絕對不會受歡迎!」
月舞門主雙目微微眯起,眺望那座城池,觀瞧了片刻後微微點頭,臉上不禁有些失望,她原本還想着進入城池之中好好休息休息,更重要的是可以找些果腹的食物。
「你說的對,咱們還是先找人打聽一下這座城池的情況。」月舞門主做出判斷,同時她的肚子再次不爭氣的咕嚕嚕的叫喚起來。
月舞門主這一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不好意思,好奇的望向方盪道:「你不餓麼?」
方盪看了月舞門主一眼,隨後道:「咱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再說食物的問題。」
兩人離開大道,步入路邊的樹林,林子越走越密,地勢也開始起伏起來,方盪畢竟是神魂之軀,行走起來,輕飄飄的省力無比,但月舞門主就糟糕了,她的肉身實在是太累贅,遇上這大起大落的坡路,幾經起落之後就已經頭釵混亂,衣衫更是被樹枝雜草撕成一條條的,更可氣的是她還從一個陡坡上滾了下去,此時渾身上下滿是黃土,原本白皙如奶一般的面容此刻五花六道的,完全沒了那種一宗之長的威嚴肅穆,相反,更像是街邊討飯的花子。
若天耀宗的修士們見到此時的月舞門主,一定會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這一切方盪都看在眼中,但方盪任由月舞門主狼狽下去,從不施以援手。
對於方盪來說,實在是沒有必要對敵人太好。
大概半個時辰,方盪看月舞門主已經確實沒有力氣再向前走了,而四周雜草叢生,山坡高低起伏,樹木濃密,若沒有兇惡的野獸光顧的話,這裏應該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了。
方盪四處打量了一下,頭頂上濃密的樹冠中透下來得光芒已經變得暗淡許多,顯然這個世界的黑夜快要到來了。
方盪找了一個豎直的土坡,從腰間抽出那把弒主劍,當空劈斬,弒主劍終究是一件法寶,劍身堅硬,劍鋒犀利,再加上方盪以其來劈砍土壁還有深扎土壁之中的樹根,很快就被方盪清理出一個可以蹲坐進去的土洞。
「你在這裏等我!」方盪丟下這一句,掉頭就離開了。
月舞門主看着方盪徹底消失,才卸下臉上的驕傲和矜持,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方盪挖洞時清理出來的干鬆土壤,隨後身子一揚,直接躺在了土裏面,舒服的拉伸着身子活動腰肢,甚至不由得發出一聲聲呻吟。
當方盪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滾得滿身是黃土的月舞門主倚在方盪挖出的洞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方盪掃了月舞門主一眼,很難想像,如月舞門主這樣的存在,竟然會毫無防備的昏沉睡去。
入夜的樹林中的氣溫開始急速下降,月舞門主的身子不由得蜷縮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
方盪沒有叫醒月舞門主,此時樹林之中已經一片漆黑,方盪收集了一些枯枝敗葉,聚攏在一起,隨後將削尖的樹枝抵在一塊乾枯的樹幹上,轉動起來,不久之後,方盪的臉上映出了一片紅色的光芒。
這個時候,月舞門主發出一聲嚶嚀,緩緩睜開眼睛,火焰的暖意將她喚醒,月舞門主昏昏沉沉了片刻隨後猛的驚醒,此時的她後背一片冰涼,看清楚方盪之後,這才稍稍放鬆了一點。
對於月舞門主來說,之前的睡眠狀態實在是太可怕了,完全無意識,若是這個時候,一個小孩也能提劍將她斬殺。
月舞門主隨後就見方盪往樹枝上穿了幾串血淋淋的東西,放在了火焰上燒烤起來。
月舞門主肚子立時開始叫喚起來,不停地叫喚,似乎一個飢餓的熊孩子在吵着要吃奶一樣,怎麼都哄不好的那種。
一時間樹林中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