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兜兜恭祝親們中秋節快樂!最近真的是快累死了——還好,看見兜兜更新了,說明兜兜還活着,活着的感覺真好!
沈如初怔怔地看着裏面躺着的沈燕飛,中衣上的血跡依然醒目,她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明明那麼痛那麼恨,但一股腦地拍過去、推過去,卻感到了軟綿綿的無禮——那是弱小者的無奈啊!
她以為她不會痛苦,至少不會痛苦得那麼強烈和持久;她以為她對沈家人的感情還未強烈到為此產生仇恨的程度,然而,她現在恨不得把馬征明碎屍萬段!她以為她會很快從這失去兄長的悲苦中走出來,直到那頓頓的心痛排山倒海地襲擊過來;她以為她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會忍住眼淚,直到自己的臉上掛滿了冰冷的眼淚。
沈如初就站在門口,想進去,卻進不去;想退出,卻又忍不住多看沈燕飛幾眼。
她有那麼一刻,萬分自責,對於這個哥哥,她竟然了解不多——除了知道他性格剛烈,不善言辭,身強體壯,喜歡的人叫千雪以外,其他事情她一概不知。他有什麼喜好,有什麼特長,經歷過什麼,她無從知曉,也從來沒想過去打探。
她享受着他身為兄長所帶給她的關懷,卻從來不知道這個兄長心裏到底想些什麼,甚至沒有盡到一個親人應盡的義務,現在細細回想,沈燕飛在生前便有很多異於常人之處——在這樣的亂世,這些性情都是致命的元素。
如果她早點發覺並認真地規勸,是不是好很多?
沈如初深深地自責。
如意看了一眼沈如初,道:「夫人,回去吧。三爺這裏有我呢。」他說話帶着濃重的鼻音,似乎要哭了。
沈如初身後傳來松月的抽泣聲,道:「夫人,咱們出去吧。您心裏難過奴婢都知道,可您還懷着小公子呢。」
說起孩子,沈如初心中更痛了,這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傷,在肚子裏扭動着,似乎也表達了無限的哀思。
沈如初呆呆地走上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靜靜地坐在那裏,松月送來一杯茶,她想也沒想。就一口氣喝完了,卻不知道那茶水是什麼味道。
松月看着有些心疼,抹了幾把眼淚,道:「夫人,節哀。奴婢也不知道如何勸您,您身子重要,人死不能復生,三爺也不希望看見您這麼痛苦,何況。三爺臨死的時候嘴角還帶笑呢……」
沈如初看了松月一眼,松月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停下來,擺手道:「夫人。奴婢不是那個意思……三爺他……都是奴婢不好,亂說話!要怪就怪馬征明,簡直是草菅人命!」
沈如初幽幽問道:「你說人命怎麼會那麼輕賤呢?」
松月不知道如何答話。
麥冬上前接話,道:「夫人。弱肉強食,自古就是這麼個道理。不過,夫人別擔心。咱們爺厲害着呢,有前途,夫人一看就是貴人相貌,富貴指日可待。只是三爺這事……唉,可恨,馬征明實在可恨!」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先是可憐,寶貝兒子,那麼護着卻死於非命;如今卻是可恨之人!哼,馬上掉腦袋的人就是他了……」沈如初心中翻湧着一股仇恨,她知道,根本不用她動手,北夷馬上就要殺進來,就算沒有北夷人,馬征明這般違抗命令,也遲早會招來京城的殺身之禍!
「夫人……」松月輕輕喚了一聲,道:「馬征明一定會有報應的,三爺會安息的,夫人,您還是先照顧好自己。」
沈如初點點頭,稍微回了點神,道:「老宋回來沒有?」
正說着,樓下傳來響動,麥冬急忙下樓看了看,老宋已經將棺材運回來了。
「夫人,老宋回來了。」麥冬道。
沈如初見了老宋,吩咐麥冬給他取了一錠銀子,道:「你去給我三哥買點衣服,添置點玉器。」安陽的人都迷信,認為死人帶着玉器下葬好安息,「我回家找找,要是有合適的玉器,也尋幾樣出來。松月回頭就去做這件事吧。」
麥冬又道:「夫人,這事要不要通知老太爺?」——她嘴裏的老太爺就是沈雲忠。
說到沈雲忠,沈如初的心又是一陣鈍鈍的痛——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悲劇一再在沈家上演,何等的悲苦!
如果說,前面的父輩的兄長是戰死沙場的悲壯,那沈燕飛的死
249聞噩耗沈老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