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俊微微一笑,道:「在下仰慕姑娘已久,還請姑娘不要再拒絕在下,只要姑娘答應,在下明天便親自將彩禮送上門。」
沈如初轉念一想:這人若是因為看了一張落胎的方子,就斷定自己有孕在身,未免蠢笨了些;若是明知自己不曾有孕,偏偏說這些煽情的話語來哄逗姑娘,未免陰險了點。
「馬公子,我可不敢高攀你們馬家!我乃是學醫之人,有張落子湯的方子在身實屬常事,你這般大驚小怪,又說我不知珍重,難不成結親不成,還要往我頭上潑盆髒水嗎?就算你們馬家在安陽城一手遮天,這大燕國也是講王法的!」沈如初道,既然識破了他的伎倆,就不能將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先前承認自己懷孕那也是迫不得已,現在既然話都說死了,那麼也必須澄清自己的清白!
「我乃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若是不自重,再說那些混賬話,休怪我去知府大人那裏告狀,就算知府大人不定你個罪,但你堂堂一個五品的官員,豈能信口雌黃,壞姑娘家的清譽!」沈如初說得義正言辭。
馬文俊沒想到她變臉這般快,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待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沈如初已經走遠了。
且說這馬文俊自幼嬌生慣養,在馬家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加上模樣俊俏、長袖善舞,親戚同僚中沒有不誇讚的,聽得都是順耳的吉祥話兒;如今沈如初當着他的面回絕了他,又脆生生地說了那一番逆耳的言辭,狠狠地刺痛了他那顆高傲但脆弱的心,一番輾轉,竟然下了個決心,非沈如初不娶!
真不知這是因愛生恨,還是因恨生愛了!
經過春燕家門前,將那些藥悄悄給了春燕,又叮囑她如何煎服,春燕千恩萬謝不在話下。
沈如初回到沈家的時候,就見燈火通明,與往日自不相同。
李氏見她回來,笑道:「今兒回來倒是早。」因為沈念卿出嫁,極少回來,寡居的李氏倒一直對沈如初視如己出。
沈如初也不敢提及遇見馬文俊的事情,撒嬌道:「嬸娘,我餓了。我要吃好吃的。」
李氏打趣道:「饞貓兒,哪裏就少了你的吃的!說吧,到底要吃什麼,明兒給你做了就是!」
沈如初嬌憨一笑,道:「嬸娘,我就想吃那紅燒鯽魚。」這紅燒鯽魚味美,但不金貴,她這個要求也恰到好處,既是饞貓兒的模樣又不失乖巧懂事。
李氏笑道:「好,明兒給三丫頭做紅燒鯽魚!」然後瞥了一眼正堂,道:「你大伯娘正在宴請文旭呢。」
「我知道為什麼。」沈如初神秘一笑,對着李氏耳語了一番,李氏咬着牙笑道:「你這丫頭,精得似猴兒!」
正如沈如初所料,高氏正在不遺餘力地向文旭推銷自己的女兒。
按照沈如初之前的推算,這文旭也算是個超級潛力股了,家中有些薄產,父母早已過世,年紀輕輕就得了從七品的官職,可謂年少有為,按照現代人的擇偶標準,就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
沈芝媛嫁過去不但直接當了正妻,還沒有公爹婆母需要伺候,將來若是文旭升了官,沈芝媛就妻憑夫貴一躍成為夫人,自然少不了丫鬟僕人伺候着。
只可惜,這高氏白白打了一場如意算盤!
「文旭啊,不是我自誇媛兒,從小聰明,針織女紅都是一學就會,又特別孝順,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小時候我也請過先生給她啟蒙,些許識得幾個字,將來持家定是一把好手。」高氏笑眯眯地說道,一邊說一邊給文旭倒酒。
沈家老爺子也在,笑道:「按理說,姑娘家說親要矜持,但你與四丫頭從小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你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遇見你這種好苗子,老朽心中歡喜得緊,這段時日也多蒙你的照料,謝過了。」
文旭笑道:「老爺子,您客氣了!來,別的先不說,我敬二位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這期間,沈芝媛藉口來房內添置酒菜,時不時在文旭面前賣弄風/騷,倒讓文旭說不出的反感,只是當着沈雲忠和高氏的面,不好發作。
酒過三巡,高氏坐不住了,又道:「文旭,你知道我那大哥,就是媛兒的大舅乃是北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你也是軍中管事的,將來結了親,互通有無最好不過。」
文旭笑道:「嬸子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