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東方宇頂上去,馮滿天就絕對退不出來,至少他不可能這樣輕鬆寫意地退出來。
這說明東方宇即便僅憑全盛的魂念力,也已有了和渡劫期老怪一戰的資格。
既然他有了這樣的資格,便應當得到尊重。而體現這一尊重的,竟然是紅旗使一次致命的偷襲。
趁馮滿天退出的空當,一聲極其冷厲的爆吼響起。
紅旗使掠到東方宇的一側,雙手擎住魔旗,向着東方宇的背後狠狠扎去。
紅旗漫捲,獵獵飛揚,它仿佛要把東方宇釘在地上,並用旗面將其撕碎,挫骨揚灰。
東方宇剛剛加入戰團,他的精力似乎還在白旗使的身上,明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騰出一魔,專門對付他。
現在,他已沒了定界陣盤的防護,九儡鎧也已全廢,誰來阻擋這致命的魔旗?
一道劍影輝耀四極,將岩漿的碎屑照得燦若黃金,發出如同上古樂器一樣的顫鳴,此劍——鳴塵。
鵝鳴塵手持鳴塵神劍,如天神下凡,一劍削向紅旗的尖端,替東方宇擋住了如此暴烈和陰險的一擊。
東方宇清晰感到了紫雲鼎的光幕被激盪地貼近了自己的身體,槍芒和劍氣讓他身體繃緊,仿佛無窮的寂滅意味與自己擦肩而過。
好險!
槍芒和劍氣逼的他向前急掠,終於帶起刀速,一片神聖的光芒如同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枷鎖,決絕地劈在正和悲願金剛的缽盂較力的白旗使的黃金三叉戟。
錚的一聲脆響,三叉戟被斬出一道白痕,在空中輕顫。
如此良機,悲願金剛豈能錯失,大喝一聲:「南無佛!」十佛首紫金缽盂隆隆轟鳴起來,十尊佛首燦然升起,盤旋之中,十道金光極其準確地射在即將消失的白痕之上。
「咔嚓!」
一直攪風攪雨的黃金三叉戟竟然被擊成了兩段。
白旗使看着自己的成名魔兵被毀,眼中竟顯出一絲的輕鬆與漠然,黝黑的魔眸中旋轉如海,他嘿嘿笑了起來,用魔語向青旗使和紅旗使道:「是他們逼我用的。」
「轟!」
天地間突然出現一種奇特的味道,不僅僅是又腥又臭,中人慾嘔,那是一種極其腐朽,極其惡毒的氣息,似乎不與任何生物共生,勢要屠滅億萬生靈。
一柄兇惡的劍從白旗使的身後升起。
這劍呈可怕的黑紅色,如同缺失了水份的血漿,無邊的魔氣在劍身上繚繞,幻化出地獄的色彩,屍山血海之上,佈滿一顆顆汩汩跳動的魔心。
屍心阿鼻劍!
感受着如同幽冥般濃稠的詛咒之力,悲願金剛和東方宇臉色有些蒼白。
白旗使的眼神更加幽冷,兩顆獠牙亮起奪目的寒光,他的兩支手臂高高舉起,虛握死神之劍,凌空劈來。
一片灰敗腐朽的大海向悲願金剛和東方宇凌空砸來,蘊藏着恐怖至極的威能。
「南無佛!」
十尊佛首義無反顧地衝進那片大海,卻很像東方宇前世西方大片中,那些握着手槍試圖打爆衝撞而來的汽車的007之流,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東方宇百寶盡出,一束如同梳理的極為精緻的頭髮一樣的艷紫色光絲悍然插進大海。七道環形劍氣如同三足金烏返回扶桑雙樹。兩支凌雲鬼手兇狠地拍落。
最後,是一道燦爛的刀河從正中堂堂切落。
這一刀突破了宿命,冥冥中似乎觸動了一種名為氣運的,玄之又玄的東西。
它切開了虛空,切開了各種聖兵、魔寶對戰形成的逆流和罡風。
它甚至切開了那片大海。
更像是河中原本就有一塊孤傲的礁石,水流至此,當然會分向兩邊。
白旗使明顯困惑了,這怎麼可能?
微微的恍惚中,龍血仙鋒已切中屍心阿鼻劍的真身,陰寒至極的氣息,裹挾着如同淤泥一樣的腥臭魔心,團團飛起。
兩件魔兵和聖兵的本身差距顯露無遺,東方宇吐血倒飛,同時還有一條由淤泥構成的魔龍咆哮着追擊。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紫金,爆!」
隨着悲願金剛滿含大悲之意的一聲爆喝,十佛首紫金缽盂燦若雲霞,重重疊疊的佛影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