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放在他臥室的大床上拉過被子給我蓋住,他又轉身出去關掉了大廳的燈,這才折返回來,關上了門。
又是順手將房間裏面的燈關掉,他在黑暗中慢騰騰地走過來爬上了床,拉開被子鑽了進來。
他的手一下子環過來擁住我,就算是隔着輕薄的衣料,我也感覺到他的手有些涼。
他小心翼翼地將我的那邊手放好,這才開口說:「手還疼嗎?」
我的身體微微一僵,好一陣我才說:「不疼了,好多了。」
頓了頓,張競馳又繼續說:「那你打算告訴我,今晚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想了好一陣的詞措,卻總是無從下手,最後我覺得還是言簡意賅地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清楚比較好。
於是我放慢語調說:「你上去辦公室忙了之後,羅米慧問我是不是跟陳亮很熟,她說徐志勇拿了你的一些把柄,想要害你過不了今年的管理人員考核,唯一可以幫到你的人是陳亮。於是我們兩個人就去找陳亮,但是陳亮他不想跟羅米慧談,他要跟我談,但是最後我們沒談攏。然後,我就回來了。」
我見識過了張競馳的醋勁,我沒敢跟他說陳亮借着酒勁想要輕薄我的事,我怕他會因為我而再惹出什麼事端。
我也知道張競馳與羅米慧的交情,我跟他說羅米慧是刻意騙我上去的會讓他左右為難。
於是我就挑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一句也沒說。
在黑暗中哪怕是那麼近距離地面對面,我也只能看到張競馳的輪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我把話說完,張競馳的手忽然轉而覆在我的臉上,他過了好一陣才說:「今晚這種事,我只允許發生這一次。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好,我希望我的女人乖乖地安全地留在家裏等我,而不是為了我大半夜的出去奔走求人。我忙完了回到家裏見不到你,我急瘋了你知道嗎?」
一下子加重了語氣,張競馳繼續說:「記住了嗎?」
就算他看不到都好,我都禁不住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我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但是張競馳又是繼續說:「你手上的傷,是陳亮弄的?」
我怔了怔,很快說:「沒事,小傷,很快就好了。」
哪怕語氣再淡,也是那麼讓人招架不住,張競馳說:「你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我的腦海裏面,忽然不斷地回放陳亮那些話,我的鼻子又有些發酸,我覺得就算我從頭到尾都沒給過他錯誤的信號也好,但是他確實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帶我來深圳,他給了我第一份工作,他教會我怎麼在這個社會立足,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算陳亮他今晚借着酒意這樣對待我,我覺得這也無法沖淡我對他的愧疚。
而我現在要說實話的話,我也怕張競馳會對陳亮秋後算賬。
哪怕我再蠢鈍都好,我也知道,就算陳亮算是張競馳的客戶,但除去工作這層關係,白手起家的陳亮根本不是張競馳的對手。
於是我沉默了一下,最終撒謊說:「不是,是我不小心,把他家裏的酒杯打破了,扎了自己的手。」
張競馳繼續問:「真的?」
我嗯了一聲。
張競馳的手忽然游弋到我的鼻子上面捏了一下,他說:「撒謊鼻子是會變長的。」
我伸出手去覆上他的手,好一陣我才說:「張競馳,真的是我自己弄傷了自己的手,我以後會小心點。」
似乎有些無奈,張競馳敲了敲我的頭說:「傻。」
我挪了挪挨得他近一些,總算逮住機會問出我一直想問的了:「工作上面的事,怎麼樣了?」
張競馳忽然一動也不動,他的聲音忽然有些怪異,但是他很快說:「因為你也在博聯就職,工作上面的事我很多不方便跟你說的,但是我沒那麼容易被那些雕蟲小技扳倒。」
我嗯了一聲,伸手作勢要把他覆在我臉上的手摘下來,我說:「那睡覺了。」
但是這是,張競馳很是跳躍地說:「你靠我太近,我來反應了。」
我有些反應遲鈍,順嘴就問:「啥反應?」
湊上來不斷地親吻着我的臉頰,張競馳有些含糊地說:「你笨死了。就是想對你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