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輕描淡寫的語氣,他說:「來我家。張競馳。」
我拿着發了一下愣,沒注意到,沒料到紅姐湊過來看了一眼,她很疑惑地問:「妹子,你跟博聯的張總之前就認識?」
對於跟張競馳之前就認識的事,我一點兒也不想對別人提起,並不是因為他給過的甜蜜微不足道,而是我大多數記得自己的狼狽捉襟見肘。我可能真的不怪他,但是我確實將痛恨進行到底了。
哪怕我知道,深深的痛恨,必須源自於深深的痛愛,我也不惜花費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恨,就像從來沒有愛過他那般地恨。
而現在,我連多跟別人提起他一句,都覺得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裝作若無其事的,我按照自己現在一貫的風格懶洋洋地說:「之前王主管喝多了,我給送回去酒店的時候,跟張總有過一面之緣,他讓我留了卡片。」
紅姐哦了一聲,她不再糾纏這個,而是她說:「那妹子你要去嗎?如果去,那姐陪你去,多一個人,談事方便點。更何況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跑去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裏。」
紅姐的話音剛落下沒多久,她的手機突兀地響了,她撈起來聽沒幾句就掛了電話,她挺歉意地說:「博聯的王主管約我上去他辦公室聊,這下可怎麼整了?」
我想了想,動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紅姐給勸過去博聯了,而我則出發去張競馳家裏。時光在老,我倒也長進了不少,我也不信我去了,他能拿我怎麼着的。
當然,如果他真想拿我怎麼着,我也不會再慣着他大爺的!
想着這事還沒解決,想着後面麻煩事估計不斷,更想到可能出差費用都不大好報銷了,我沒打的,最後坐了地鐵。
四年沒回來過深圳,再一次坐上深圳的地鐵,特麼的覺得曬恩愛的人還是有增無減啊,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似乎比之前還熱乎了點。
我知道我不該想起張競馳唯一一次陪我坐地鐵的場景的,可是我的腦海裏面卻不由自主地跳出來一個畫面。
那一天他擁着我,地鐵在站台停的時候因為慣性我們一直往前面溜,我把張競馳抓得很緊,他一下子湊到我耳邊說:「愛你。」
那時候覺得好特麼的甜蜜,今天回想過去,卻全是諷刺。
呵呵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大爺的愛!
吐槽着吧,地鐵也到了,我從會展中心下了車,就直奔星河時代去了。
站在門前,我的腦海裏面忽然跳出一個奇妙的想法,我要不要拿自己的手指試一下還能打開門嗎?
然後,我的理智將這個特傻逼的念頭,硬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我按了門鈴。
門鈴差不多響完了,門才緩緩地被拉開,張競馳的頭髮濕漉漉的,他穿着開襟的睡衣,沒怎麼綁好帶子,露出了一大片的胸膛。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看着,最終我淡淡地說:「請問張總找我有什麼事麼?」
特耍帥地撥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張競馳一句話也沒說,就徑直往裏面走了。
我想,他大概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只要他往前走了,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火海,我都會跟着去。
而現在,就算他的前面有着金山銀山,我也不會跟着去了。
我沒動,我就杵在門口這裏,就跟一根木頭似的,我淡淡地說:「張總,大晚上的我就不進去了,我就站在門口候着,你有啥事吩咐就是。」
察覺到了我沒有跟上去,張競馳回過身來,他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他淡淡地說:「看來,你這幾年,倒是出息了不少。」
我笑了,特別職業地笑,我說:「謝謝張總誇獎。」
我的話音剛落,張競馳忽然快步走上來,他以讓我措不及防的速度一把握住我手腕將我往裏面拽了一把,在我踉踉蹌蹌中他狠狠地關上了門,隨即將我釘在門上,他的手環在兩邊將我圍在那裏,他的臉上帶着冷笑,他的語氣卻出奇的平靜,他一直盯着我的臉看,過了好一陣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化妝很難看。」
我輕笑了一下說:「謝謝張總提醒,其實我不化妝的時候更難看。」
被我這樣噎回去,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依然盯着我淡淡說:「聽說,你現在在業務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