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城廢墟南部。
「祀七,你看到了什麼?」,說話的青年身穿白色鎧甲身背烏色長弓,他身體勻稱而結實,雙眸如天上的星辰。
他身旁的男子既高且瘦,臉上帶了半臉面具,只能看見高高的顴骨和死灰色的眼睛。
「精彩的戰鬥」,他的聲音嘶啞難聽,讓人聽了說不出的難受,他的眼睛曾被陰魂洗禮過,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卻練成了妖瞳,百里之內一覽無餘。
「你就不能一次說完」如此不耐的是個矮子,他的長相除了丑以外再無其他特點,短腰上掛着一個大號的乾元袋。
噬魂宗三煞少羿,祀七,侏儒。作為與鬼符,張開陽,墨竹齊名的人他們的修為自然不會低。
祀七脖子上的骷髏頭髮出淡淡的紅芒:「待會再說,地下有可怕的東西已經向我們來了,快走」
侏儒二人不敢耽擱,化險骷髏從未出過差錯。侏儒手指一動乾元袋中飛出三道墨色符紙貼到三人身上:「此符能隱藏氣息,走」
三人離開不久地面上突然一陣搖動,「轟隆」一聲伴隨着一聲巨吼一個龐大的黑影咆哮着從地底沖飛而出,又是幾聲隆隆巨響,它四條粗壯的獸腿踏在了地上,它嘶吼着抖了抖滿身的泥土現出害人的真身。濃密的紅色毛髮佈滿全身,背部起伏有序,短而粗壯的脖子上長了兩顆凶獰的腦袋,說不出像什麼,只是一樣的目光兇惡,一樣的尖長獠牙露在嘴外,涎水「吧嗒吧嗒」滴在地上,長而有力的尾巴拍打着地面發出「啪啪」的巨響,猙獰的頭顱轉動,四隻血紅的眼睛像在找尋着什麼。
「那是什麼東西」逃出了數十里三人仍心有餘悸,那震天的吼聲嚇得他們心驚膽裂。
祀七道:「雙頭嵎,我只知它的名字,其他不知,儘快離開此地,被發現了我們必死無疑」
巨大地漩渦散發着可怕的黑色氣息,天空更暗了,似乎有什麼東西遮住了整片天空。李雲看着南部目露擔憂,那吼聲十分遙遠,但聽在耳中還是震得生疼,不知道什麼怪物有如此聲勢,「撲撲」的聲響從空中傳來,李雲定睛一看冷汗流下,那黑乎乎的一片分明是漫天的屍鴉,一隻只暗紅色羽毛的屍鴉眼睛通紅,有的爪鈎中還帶着腐肉,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天空又暗了少許,屍鴉已經壓了過來。
來不及多加思考,李雲身子一斜向城池中的茫茫大霧飛去,眼角的餘光瞥見地上的一塊石碑,一塊破損的牌匾,隱隱可見紅色的「血」和「刑」二字心中更加駭然。
「刑街」,腦海中浮現出的字樣讓他極不舒服,魔城刑街,最接近地獄的地方。
已進入茫茫的大霧可見之地只有方圓數尺,這霧十分古怪,連神識也無法穿透,腳部覺得濕濕黏黏的,低頭一看,縱是他膽量不小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血水蔓延至膝蓋,一隻血淋淋的斷手漂浮着,手指只剩下了兩根,那三根斷裂處很明顯有啃食的痕跡,很尖的帶鈎的牙齒,李雲轉頭一看左方也漂着一具殘缺不全的腐屍。
李雲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忽而耳中傳來一聲嬰兒的哭聲,心頓時涼了下來,他覺得渾身都涼颼颼的,這裏果然有不乾淨的東西。他心中翻湧,雲都滅魔已有三年,這裏的血竟然沒有凝固,壯着膽子向前走去,一絲光亮傳來,李雲鬆了口氣,仿佛在黑暗中看見了希望,看向光源不禁又吃了一驚,前方兩排鐵窗各擺了一支蠟燭,綠色的火焰跳動着。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那綠色的火焰分明是冥火,李雲博聞強記,深知只有充斥着不乾淨東西的地方才會有這種冥火。
一陣陰風吹來,蠟燭突然一支接一支熄滅,李雲身上涼氣陡升,嬰兒的哭聲再次響起在耳邊,乍一聽就在耳旁,仔細聽卻又遠了許多,此時變得更加遙遠。
「哐當」,後方傳來一聲響動,陰冷至極的怨氣使他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驀然轉身,一個黑影厲嘯着撲來,李雲腳尖一點划過一道殘影堪堪避過,饒是如此肩膀還是被抓出一道血痕來。
黑影落地時無半點聲息,李雲看清它的面貌不禁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渾身赤裸的女子,她四肢粘在地上長長的頭髮遮住面頰,背後凹凸不平,慘不忍睹,李雲幾乎要吐出來,那凹的地方竟是被剜去皮肉的傷口。
女鬼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抬起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