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誰!」
玄無奇和藺杭循聲望去,只見五六十丈開外,一塊大石的後面,走出了一個身穿青色麻衣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光頭,看上去倒像個小沙彌。
可是以玄無奇和藺杭的修為,別說是心神凝聚,六識放開的對敵之時,就算是平時,有人靠兩個人這麼近,兩個人也早應該能感應得到。可是直到這人發聲,玄無奇和藺杭才反應過來。
而且這人兩人之前從未見過,但是此刻聽他出聲的那一句話,玄無奇和藺杭卻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你們不認得我了?」
玄無奇和藺杭有些驚疑的看着這人之時,這人卻已經直接走到了玄無奇和藺杭的身前不遠處,一副和本身相貌相比完全不符的大喇喇的表情,語氣也是十分的豪放。
這副神態和語氣讓藺杭一下子呆了呆,驚聲道:「你是東侯青蝠前輩?!」
眉清目秀,小沙彌一般的年輕人哈哈一笑,「還好,你們沒忘記我。我本來還想教你們一些術法,今日看到你們鬥法,我看也沒多少東西好教你們了。」
「果然是東侯青蝠前輩。」玄無奇和藺杭互望了一眼,以現在這人的神氣,就說他不是東侯青蝠,兩人反倒是不相信了,「前輩,你怎麼會變成如此模樣?」
玄無奇和藺杭到招搖山之時,只知道東侯青蝠已經回來,卻不知道東侯青蝠被祁連連城打得肉身潰滅,只剩元嬰逃遁,所以才有這樣一問。
聽到兩人的問話,東侯青蝠摸了摸光頭,答道:「怎麼,你們不知道麼,那天我被祁連連城截殺,嘖嘖,那祁連連城雖然迂腐頑固至極,修為卻是幾乎能和崑崙十大金仙比肩了,要不是我元嬰逃遁及時,就直接要被他打得形神俱滅,而不只是肉身被毀了。我現在這副模樣,是北明王幫我重塑了一具肉身,別說是你們,連我自己都是看不習慣。」
「你是被祁連連城滅了肉身?!祁連連城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玄無奇和藺杭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兩人都知道,雖然像東侯青蝠這樣修出了元嬰的就已經像是多了一條命一般,只要能夠逃脫元嬰,就可通過奪舍重生或是用其它手段重塑肉身。
但兩人也知道像東侯青蝠這種級別的鬥法被打得元嬰逃遁,是何等的兇險。祁連連城是崑崙掌教凰無神的弟子,傳說他是崑崙後輩弟子中最為傑出的弟子,但是藺杭和玄無奇也沒想到,他的修為竟然是已經到了這樣的境界,連東侯青蝠都不是對手。
「我現在雖然重塑肉身,可是修為大損,以後要是再遇到,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仇倒是報不成了。」
東侯青蝠倒是並不十分在意,笑了笑,問道:「怎麼,你們在招搖山過得還習慣麼?」
「崑崙修為高絕的人才輩出,別的宗派,的確是無法比擬。」
玄無奇沉吟了一下之後回過了神來,看着東侯青蝠笑了笑,「反正我們到了招搖山之後也沒見過幾個人,除了這裏百里範圍之外也沒到別的地方去過,也沒有什麼習慣不習慣了。」
「哦,是麼?」
東侯青蝠看着玄無奇和藺杭一眼,笑了笑,在玄無奇和藺杭的身邊坐了下來,「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們招搖山對你們心有戒備牴觸,怠慢了你們。畢竟你們和我們不同,就連北明王他們都對你們有顧忌,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們招搖山,也不是我們招搖山的人心胸不夠,對你們不信任。」
說話之間,東侯青蝠的笑容泛出了一絲苦澀,他伸出了手,點了點玄無奇和藺杭面前那片寸草不生,一眼望不到頭的空曠平原,「玄無奇、藺杭,你們知道,這裏為什麼會這樣寸草不生,毫無生氣麼?」
「為什麼?」玄無奇和藺杭怔了一怔。兩個人已經面對着這片毫無生機的荒原很多時日,卻只以為這是天生,從未想過其中有什麼原因。
東侯青蝠微微的呼出一口氣,「四十餘年前,崑崙便曾聯合了這千里之內的十幾個門派,想要滅掉我招搖山。當時我招搖山還根本沒有這樣的聲勢,也根本沒有這樣的防護法陣,當時崑崙雖然連十大金仙中的人物都沒有一個到場,但是我們招搖山卻已不敵,當時這裏,就是大戰的戰場。後來是蠍輕雲等幾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