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媽媽見沈雲曦如此苦惱,便笑着安慰:「姑娘多想了,您到底是老太太的親孫女,老太太也不是放着您不管的,你且放寬心就是。」
她說着話鋒一轉,小心翼翼道:「不過姑娘雖然是極有主意的,但是姑娘可知遇速則不達?」
見沈雲曦皺眉想了想,突然笑了,「也是,怪我太心急了。」
看了以後她要循序漸進,只有討好了老太太才,等老太太鬆了口她才能見到沈曜。
金媽媽見她聽進去便放了心,低聲勸慰了沈雲曦幾句,便又笑着說起迎夏的事兒,「老奴將銀子送到迎夏家了,起先那一家子還不敢收,老奴說這是您私下借給她們的,等到時攢了錢再還您也成,眼下先保住迎夏的才是要緊,那一家子這才誠惶誠恐的收了,還要奴婢轉達對您的謝意。」
沈雲曦這才心情好了一點,「有勞媽媽了。」
金媽媽笑着下去了,沈雲曦卻是皺緊了眉想她該如何討老太太歡心?
老太太是沈家目前地位最高的人,衣食無憂,什麼也不缺,但是一個病中的老人家,整日閉門不出,每月子女也只有三次請安,想來老太太也是晚年孤獨的吧?畢竟哪個老人家不想着天倫之樂呢?
但是,往往這個年紀的老人家也最容易心軟。
沈雲曦勾起嘴角,看了她要走溫情路線加苦肉計了。
於是沈雲曦安靜了好幾日,等到了請安的那日,特意早起去了景福院。
她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和表姐蘇綺蘿用膳,兩人正在說着什麼,十分愉快的模樣。
見她過來,老太太斂了笑意,淡淡道:「你來的倒早。」
沈雲曦規規矩矩請了安,才笑道:「孫女本想早些來侍奉祖母,不想擾了祖母與表姐用飯。」
蘇綺蘿笑着對她眨眨眼,對老太太道:「外祖母,四表妹孝順,來得這樣早只怕還沒用飯呢,不如讓四妹妹一同吃些吧。」
老太太抬眼看了沈雲曦一眼,見她身子單薄不禁皺了皺眉頭,「坐下吧。」
沈雲曦感激地看了蘇綺蘿一眼,方謝了座,乖乖坐在了老太太右下手。
才坐下就見蘇綺蘿笑着端了碗豆腐腦給老太太,「外祖母,您口味清淡,這每日一碗豆腐腦可是我特意囑咐廚房送來的,俗話說『魚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您吃這個呀是最好不過了,豆腐助人長壽呢。」
蘇綺蘿說着蔣琬送到老太太面前,「外祖母,您多吃些。」
老太太吃了小半碗就擱下了,皺着眉擺擺手,「吃的肚子脹,吃不下了。」
沈雲曦在一旁聽得暗暗皺眉,誰都知道老人消化、排泄系統又整體較弱,豆腐中含有大量植物性蛋白質、皂角苷、嘌呤,因此,多吃豆腐往往會造成消化不良、腎功能減退、痛風發作等疾病的發生。
沈老太太本就體弱多病,每日又吃這個,難怪疾病纏身一直不好呢。
餘光看見桌上有一盤山楂糕,便夾了一塊放在老太太面前的碟子裏,笑道:「孫女在老宅的時候聽說老年人吃多了豆腐豆腐腦之類的便容易既是,不利於消化,祖母不妨吃些山楂糕,這個健脾和胃,順氣消食最好不過了。」
老年人最喜歡吃些甜食,何況這是沈雲曦第一次同老太太一塊用膳,為她夾菜,老太太雖然吃不下了,還是給面子的吃了兩口。
入口只覺得這山楂糕爽滑細膩,甜美可口,便多吃了兩塊。
蘇綺蘿見狀嘴角的笑便有些僵了,酸酸道:「四表妹懂的可真多。」
老太太吃的高興,也沒有注意到蘇綺蘿忽然低沉的情緒,跟着附和,「是啊,難為四丫頭小小年紀懂這麼多。」
沈雲曦卻是看到了蘇綺蘿有些不自然,只抿嘴一笑,並不言語。
祖孫三人用完了早飯,便進了正廳吃茶說話。
沈老太太見沈雲曦隻字不提沈曜的事兒,只一味跟自己說話逗趣,只以為她是想通了,心中對她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對着沈雲曦便也更為慈愛,見她衣着素淨都是半新的,便當場吩咐方嬤嬤,給沈雲曦做四套秋裝,銀子從她分例里扣。
這又惹得蘇綺蘿心中一陣吃味。
好容易等大太太領着子女們過來,眾人一一請過安,正說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