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高挑女子自然便是白山水。
看着夜策冷眉眼間的冷漠殺意,她卻只是徑直穿過庭院,朝着夜策冷所在的雨檐下走來,道:「說什麼敢和不敢,我現在連你的一劍都接不下,雨停雨下又有什麼關係?」
夜策冷麵無表情的看着白山水,還未開口,白山水卻已接着倦道:「給我碗面,最好再給些補氣血的藥。」
夜策冷眉頭微蹙,道:「你以為我會幫你?」
白山水已經穿過雨簾,走到她的身前,然後腳步未停,走到她身側的雨檐下,安靜的說道:「你會幫我。」
夜策冷冷笑了起來:「我堂堂大秦司首,會幫你這個大逆?」
白山水的面容極為蒼白,然而聽到了她這句話,卻是笑了起來,笑得出現了一絲紅暈,「你不僅是他的徒弟,而且你和長孫淺雪一樣,也鍾情於他。」
夜策冷的眼睛驟然眯了起來,寒聲道:「白山水,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麼?」
「要殺早就殺了。」白山水臉上異樣的紅暈擴散得更大,戲謔的看着夜策冷笑道:「看來在你的心目中,他還是比元武要重要。」
夜策冷深吸了一口氣,似要發作,然而卻驟然安靜下來,沉默了片刻,冷道:「元武怎麼可能比得上他,怎麼可能比他還要重要。」
「看來我還是猜對了,或者說我還是賭贏了。」白山水徑直朝着夜策冷身後的房間走去,疲憊的面上再次流淌出桀驁而自傲的意味。
看着白山水走進房門,開始脫衣換上自己的乾淨衣衫,夜策冷沒有說話,然後走向廚房開始燒水下面。
對於白山水的身材,夜策冷的衣衫顯得有些緊,白山水略微用力的掙了數下,覺得很不舒適,索性除了所有衣物,取了一件監天司的黑色官袍當做衣衫披在身上。
「幸虧我是女子。」
夜策冷煮完了面,端着放到屋內的桌上,看着白山水走動間露出黑袍的潔白長腿,冷冷的說道。
「可惜我之前也並未將我當成是女子。」白山水笑了笑,端着面碗開始吃麵,只是吃了一口,便真誠讚美道:「夜司首用劍好,煮麵也煮得好。」
夜策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白山水只是數口便毫無淑女風範的將面吃光,將麵湯喝光,隨便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看着外面的暴雨如注,感慨道:「我大概是第一個吃過夜司首親手煮的面的人?」
夜策冷在她身旁的酸枝椅上坐下,也看着窗外的暴雨如注,道:「第二個。」
白山水微怔,她旋即明白夜策冷所說的第一個是誰,不僅有些悠然出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先前在長陵街巷長歌而戰,顯得狂傲,但這麼多年也只狂傲了那麼一次,旁人不知,我卻知道你忍得住。」夜策冷沒有看她,只是接着緩緩說道:「以你的性情,既然逃出了一條生路,就算想再進城,也不至於賭得這麼狠,直接將命放到我手裏。」
「為什麼?」不等白山水回答,夜策冷緩緩轉過頭,看着她,接着道:「因為落入申玄手裏的那名男子?」
白山水點了點頭,也不否認,道:「情這一字最為難名,至少我欠他的情。」
夜策冷沉默了片刻,道:「不是你雲水宮的人?」
白山水搖了搖頭。
夜策冷點頭,「那更為難得。」
白山水笑了起來,看着她,道:「說說你和他的事情?」
夜策冷微垂着頭,沉默了片刻,道:「我初見他時,還未開始修行,只是個無知的孩童。」
「嗯?」
白山水理了理頭髮,開始安靜的聽着她的故事。
「第一次見他,是他在渭河畔和東方素比劍,一劍便敗了當年長陵最出名的年輕劍師東方素,我覺得他好生威風,好生瀟灑。我便開始想要修行,想要接近他。」
「我父親是尋常商戶,我母親又是小房。聽得我想要學劍,我父親反而將我打了個半死。」
「我便離家出走,直接去找他。」
「我到了他所在的軍營,看着骨瘦如柴的我,守營的那些軍士都笑我,然而他卻見了我,沒有
第十九章 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