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的長河裏,不知道有多少擁有很高修行天賦的優秀修行者早早的隕落,更何況劍會自有劍會的規矩,即便再怎麼惋惜,且知道這名黑袍少年經過這關之後必定會帶來一些意外,澹臺觀劍也無法插手。
「這是何人?」
隨着這名黑袍少年涉水而行,越來越接近出口的青殿,崖上許多修行地的師長也終於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也終於發現他就將是繼丁寧之後的第二個過關者。
「那少年是誰?」
營帳里,容姓宮女雙眉微挑的看着前來回報的黃袍中年男子,有些厭煩的問道。
黃袍中年男子恭謹道:「葉幀楠,拿的是檀心觀的名額。」
「檀心觀?」
容姓宮女看着在她的示意下離開的黃袍中年男子,冷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屬於巴山邊地的修行道觀,雖然擁有參加岷山劍宗的資格,但早已沒落,這些年都未曾有人來長陵,她不相信這樣的修行地會突然冒出一名天才而不被外界提前注意到。
現在唯一值得她在意的,就是這名叫葉幀楠黑袍少年到底是誰的人。
黑袍少年的身影距離出口青殿越來越近,崖上所有修行地的師長心情也極為複雜。
檀心觀甚至都沒有陪同的師長來到長陵。
若是知道這名少年的實力,對這名少年有些期望,必定會有人隨同。
尤其此時這葉幀楠連過數關,通過這關的速度又遠在長陵其餘成名才俊之上,這對於那些小修行地已經屬於莫大的榮耀。
所以這件事本身就透着詭異離奇的味道。
所有這些修行地的師長都並不太精通藥理,無法得知為什麼這名黑袍少年能夠安然無恙的第二個通過此關,然而他們知道這名黑袍少年必定和烈螢泓一樣,背負着某種使命。
在他們的視線里,黑袍少年葉幀楠就像一片未知的陰影,飄向青殿出口。
守在這殿口的依舊是那名不像是劍師,反而像私塾先生一般的青袍文雅男子。
在葉幀楠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之時,他一直在認真看着手中的竹簡,神容平靜安詳,且帶着一絲莫名的喜悅。然而在看到葉幀楠的瞬間,這名青袍文雅男子卻是面色大變,他甚至都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儘可能快的讓開一邊,然後指了指後方的台階,道:「那便是出口。」
葉幀楠躬身致謝,也不多言,從他身側行過,踏上微風徐徐而來的台階。
山谷中已是清晨。
丁寧剛剛才處理完身上的傷口,他實在已經倦極,就想尋找一處可以躺下的位置休憩片刻,然而他卻很快感知到了一股極其異樣的氣息,!
無數看不見的小蠶在他的身體血肉深處開始瘋狂顫動,涌動而出,令丁寧的身體都不可遏制的微微震顫起來。
丁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體內這些開始暴』動,想要衝出他身體之外的小蠶隨着他的呼吸而被硬生生鎮壓下去,迅速在他體內銷聲匿跡。
他面容依舊平靜的斜靠在屋棚里的一根柱子上,目光沒有第一時間落向青殿石階出口處,而是落在了身畔地下。
那裏躺着一條醜陋的,很不好看的深紅色長蟲,便是青曜吟當做禮物贈給他的玄霜頭蟲。
這條玄霜頭蟲在荊棘海中連受他重擊,又遭受了巨大驚嚇,且從未看過深沉的夜色,到了此處竟然昏死了過去,然而此時,當丁寧體內的無數無形的小蠶暴』動的瞬間,這條玄霜頭蟲卻是驚醒了過來。
它的身體在地下索索發抖,接着就要拼儘自己最大的力量逃離丁寧的身邊。
丁寧的目光便在此時落在它的身上。
沒有任何的肢體動作,丁寧只是目光微動,緩釋出體內深處的一些無形小蠶。
當那些無形小蠶在丁寧的身體裏再度活動,玄霜蟲的身體發抖得更加厲害,連逃亡的意志都被徹底的瓦解,身體迅速的蜷縮成一團。
丁寧收斂了體內那些無形的小蠶,不再去管蜷縮在他腳邊的這條深紅色的醜陋長蟲。
並非是他根本不在意這條丑蟲。
這條丑蟲至少也有近乎三境修行者的實力,能夠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