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自然便是那名挑夫模樣的修行者所發,只是看着他的樣子,卻是依舊在擦汗,仿佛根本不像在和他們說話的樣子。
淨琉璃看着這名行為怪異的修行者,眉頭漸漸挑起,就要開口,然而就在此時,丁寧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不管不問,聽着便是。」
淨琉璃目光微閃,便不說話,依舊趕着馬車正常前行。
「換句話說,她的很多弱點,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她的貓在你們到達她的院子時便已經死了,是被她自己下令殺死的。」
「她和皇后娘娘一樣的冷酷,這種冷酷不只是體現在對別人身上,對自己也是一樣。」
「即便是對待她的那名老情人也是一樣,即便你們在她面前折磨她的那名老情人也沒有任何用處,因為像她這樣的人,最愛的始終是自己。」
「在這天下,在這長陵,她懼怕的只有一點,那就只有皇后娘娘。她唯一的弱點就在皇后娘娘那裏…你們要想對付她,除非能夠找出她隱瞞或者曾經對皇后娘娘不忠的地方,哪怕是偽造。只要有這樣的事情不斷的暴露出來,她才會越來越恐懼,才會擔心你們的不斷揭發而導致皇后對她的真正不滿,從而答應和你的決鬥,想要終止這件事。情。」
……
淨琉璃的眉頭由微微蹙起到漸漸深鎖。
直至馬車行出這條巷落,那名挑夫模樣的修行者的聲音不再傳來,淨琉璃才開口,輕聲道:「這人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丁寧點了點頭,同樣輕聲道:「是很有道理,而且不是普通人,知道的很多,連容宮女有那樣一名老情人都知道。」
淨琉璃想到這一層,頓時目光微沉,道:「猜不猜得出這人是什麼身份?」
丁寧平靜道:「極有可能便是和這宮女一樣,是皇后身邊的人。」
淨琉璃轉頭,嚴肅的看了丁寧一眼,「何以判斷?」
「這名容姓宮女的情人之事畢竟極為隱秘,連你們岷山劍宗都不知道,也只有監天司才知道,整個長陵,和監天司知道的一樣多的,唯有神都監和皇后身邊的人。」
丁寧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專心趕車,同時緩緩的說道:「而且你未曾注意他的語氣和稱呼…他每次提及鄭袖時,所用的稱呼都是皇后娘娘,語氣也極為尊敬。神都監的人一向謹慎,不可能生事,更不可能和我以及岷山劍宗扯上關係。元武和鄭袖最忌諱的便是監察官員的神都監和監天司與人結黨。神都監的人若是敢做這樣的事情,無論是稱呼和語氣,都不可能這麼尊敬。」
淨琉璃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向你學習的地方果然很多,只是既是同為皇后身邊的人,為何要幫你對付容姓宮女,會不會是故布疑陣?」
「是不是故布疑陣,慢慢試着便知道了。」丁寧看着她極為虛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至於同為皇后身邊的人,卻為何要幫我對付容宮女這樣的事情,我也難以知道原因,畢竟我不可能什麼事都知曉。」
淨琉璃思索着,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然後接着問道:「容宮女這些年就像是皇后的影子,她可能存在對皇后不忠的地方麼?若是有,那人如果要幫我們,為何不明說?」
「可能是懷疑,但不確定。但只要有懷疑的地方,便有可能查得出來。」丁寧看着淨琉璃,道:「對方連她的老情人這樣的事情都直接說了出來,便是相信以我們的能力肯定已經知曉這點,所以他或許覺得不需多提,我們也查得出來,更何況無中生並不算難。」
「至少有件事他說得很對,提醒了我。」頓了頓之後,丁寧接着認真說道:「她的最大恐懼的確來自鄭袖,只有牽扯到鄭袖的事情,她才會陷入最大的恐懼。最為關鍵的是,鄭袖最愛的也始終是自己。她最為熟悉和了解鄭袖,所以也會更加的恐懼。」
淨琉璃轉頭看了丁寧一眼,道:「你似乎也很了解皇后。」
丁寧平靜的說道:「我聽的故事足夠多,而且我的大師兄張儀現在還不知到了何處。」
馬車距離容姓宮女的住所越來越近。
一聲清晰的貓的慘嘶聲響起。
容姓宮女的院子裏,那名日常侍奉容姓宮女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