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些什麼?」
看着丁寧似乎有些出神的樣子,王太虛平靜的說道:「是對我說的話有些懷疑?」
「沒有什麼。」丁寧搖了搖頭,想了想,問道:「魚市裏的生意和你們兩層樓或是錦林唐有關係麼?」
王太虛微微一怔,他不明白丁寧為什麼突然會提及魚市的事情,但他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沒有,那是真正的上層生意,我們這種下層人物,做不了那種大江大河的生意。」
丁寧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太虛,說道:「傳說中佔了大部分賭場和花樓生意的人,還是下層人物?」
王太虛搖了搖頭,「哪裏有那麼誇張,最多佔了幾成生意,而且我們所說的上層和下層只是和生意對象有關,我們做生意的對象都是普通的市井人物和江湖人物,而魚市的生意牽扯的卻是大宗大派、廟堂人物、大逆大寇,那種級別的人物,我們糾纏了一個都危險,也只有真正大智大勇,大能耐的人,才能做那種大江大河,隨時都有一條過江龍趟過的生意。這和選擇和底蘊有關,和手裏有沒有錢財,有沒有幾個厲害的修行者都沒有關係。」
「龍有龍路,蛇有蛇路。蛟龍天生就和蛟龍為伍,蛇就算一朝化成蛟龍,先前也沒有那麼多積累,也不混在蛟龍的潭子裏,這就是所謂的底蘊,所以在長陵一般的貴族子弟和普通的市井子弟也都玩不到一塊去。」丁寧沉吟道:「聽你的意思,能有資格做那種生意的,也至少是那種夠級別出身的人物才對。」
王太虛耐心的說道:「能和大宗大派、廟堂人物搭上線的,自然不是普通的人物,魚市裏的生意,我們長陵其餘所有的幫派都不敢插手,也不敢多去打聽。魚市的規矩是『商大小姐』定的,我只知道那是一名女子,只知道必定不凡,具體是什麼出身,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卻是一概不知。」
「錦林唐和魚市沒有關係那就好。」丁寧平靜的說道。
「看來你的確有可能幫得了我。」王太虛會錯了意,他認為丁寧是將魚市這種有可能相關的因素都已經考慮在內,他的眼睛裏燃起一些異樣的光焰,沉聲道:「錦林唐的主要生意其實是一些馬幫和行鏢生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漕運生意和軍方有關,按理無論是論財力還是論根基,他們都不可能和我們兩層樓相比,而且或許你不明白…江湖上的生意,雖然沒有什麼律法規定,但也有許多約定俗成的規矩。他們這次的行事,有很多都是沒有顧着規矩。我們在長陵這麼多年,和別的幫派相處得也還算融洽,所以查來查去,思前想後,我們便想着只有兩個可能。」
丁寧眉頭微挑,示意王太虛可以繼續說下去。
「其中有一個可能是突然來了條過江龍,錦林唐里突然多了個極厲害的修行者。這種例子也不是沒有,以前城北的風水碼頭之爭,就是因為飛魚堂的人多了幾個鄉下老鄉,而那幾個鄉下老鄉里正好有個姓風的,便是極強的修行者,只是在小地方還未來得及出名而已。結果最終和飛魚堂相爭的杏林圃被殺寒了膽。」
王太虛輕咳了數聲,等到呼吸又徹底調勻之後,才道:「既然有這樣的例子在先,我便想了個法子,故意給了一個可以讓他們刺殺我的機會。」
「所以你便虛成了這樣。」丁寧微微一笑,說道:「這的確是個好方法…江湖幫派的戰鬥和修行者之間的戰鬥不一樣,要想殺死一些單獨的厲害修行者,有很多種方法。比如說弩機箭陣,比如說毒藥陷阱,比如是老弱婦孺的刺殺。現在你只是虛,卻還能活着,那麼這種試探,你從中得到了什麼答案?」
「除了一些我們已經有所準備的修行者之外,並沒有出現我所擔心的那種過江龍似的人物。」王太虛的眉頭再次深深的皺了起來,「所以我們覺得只剩下另外一種可能,恐怕是廟堂里有什麼人物,看中了我們這塊的生意。」
「這很有可能,畢竟聽你所說,錦林唐的生意本身和漕運有關聯。」丁寧眉頭微蹙,「這樣的話,卻不是糟糕到極點,可以爭一爭。」
「我想聽聽你的見解。」王太虛毫不意外,他平靜的看着丁寧,說道。
「整個長陵,不需要考慮皇帝陛下想法的人,只有李相和嚴相。但是他們應該沒有空會來搶這樣一塊肉,而且按照那些有關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