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很冷酷,但是雙手卻是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徹底變成了和元武一模一樣的人,而且最讓她此時心裏徹寒的是…她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站在對方一邊。
靈虛劍門五宗只餘三宗,三宗里唯有黃道沉還在自己這一邊,而易宗和齊宗全部叛了。
紀青清叛了,夜策冷叛了,岷山劍宗叛了,就連申玄和潘若葉都叛了。
這長陵,看清了,卻發現沒有幾個人沒有站在對面。
然而這種無力而憤怒的情緒也只是維持了短短一瞬,在數個呼吸之後,她的心臟便變得更加冷硬起來。
即便連申玄那條狗都叛了,即便百里素雪殺入了皇宮,距離殺死她也只差最後一線,甚至逼她動用了所有的隱棋,但是百里素雪最後棄幽龍而走,她可以肯定只要能夠阻止人屠耿刃和百里素雪很快會面,那麼百里素雪就不只是修為重創,短期無法復原的問題,而是會修為盡廢。
百里素雪是她最忌憚的人之一,甚至超過那名東胡苦修僧。
只是現在,百里素雪廢了,那名東胡苦修僧恐怕也廢了。
還有夜梟,連這樣的人物都落入自己的大局裏,甘心化為困住九死蠶的牢籠而死去,那還有什麼自己不能做到的?
……
「申玄大人,你要做什麼!你…」
「你真的不像鄭袖和元武的兒子,就連扶蘇都比你像一些。」
申玄冷冷的直接打斷了在黑暗中甦醒的少年的話語。
這名少年在平時是讓他都要下跪的大秦王朝的皇子,然而此時卻比他接觸過的幾乎所有犯人都要不堪,甚至因為恐懼而失禁,使得這個暗室里充滿了難聞的氣息。
他慢慢的打開一個箱子,將箱子裏面大大的刑具一件件放在這名少年胡亥所坐的鐵椅前方的案上。
胡亥的身體像抽搐一般扭動起來,他的身體剛一扭動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種玄鐵椅是7777,m.︽大浮水牢中特製,很多部位上都有着駭人的尖刺。
「這些刑具鄭袖曾用在我身上,從現在開始我只是一件件讓你嘗試一下,當然我會比那些刑官手段更好,因為他們畢竟都是我教出來的。」
申玄看着這名已經恐懼到了極的皇子,在黑暗中微諷的笑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他深諳折磨人的手段,知道潛移默化的恐懼和不斷的**痛苦甚至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情。
他並不想殺死胡亥,但是他卻有興趣改變胡亥。
「你要忍耐一,對於帝王而言,這樣的痛苦不算什麼,扶蘇若是回不來,你就會順勢成為太子,將來整個大秦王朝都是你的。」
他的笑容很可怕,但是聲音卻是不出的溫柔。
「你…這還是在長陵,你一定會被找出來,我母親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亥發瘋般的哭喊起來,涕淚像蚯蚓一樣在扭曲的面容上爬行着。
「色厲內荏的威脅最沒有用處,日子還長,以後不要這樣。」
申玄平和而輕淡的道,甚至如同一名長輩在教導最看重的學生。
這種詭異讓胡亥都停止了哭喊,但是身體卻是不斷的抽搐。
申玄慢慢的拿起了第一件刑具,露出了一絲笑容,同時緩緩的道:「先前在大浮水牢時,長陵很多人都嘲笑我是水老鼠,只會躲在地底。但是水老鼠也有水老鼠的本事,就算一直躲在地底,也有着足夠的耐心。還有你要記住一,要想隱藏並不是只需要在地下挖一個深洞,而是不要和任何人發生聯繫。當你一個人處於一個獨立的個體,完全和外界隔絕,無論是水源,食物…一切的一切完全不和外界發生關係,完全一個人偷偷將自己埋葬在地下,那就算是再強的人,也不可能把你找得出來。」
胡亥發瘋般的慘叫起來。
因為在這平和的述里,申玄已經不停的拔掉了他左手的所有指甲,然後很迅速的塗上止血的藥物。
那種劇烈的痛楚讓胡亥的身體不住的在鐵椅上撞擊着,身體不可避免的刺上鐵椅上的尖刺。
「這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