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煞不在意被丁寧殺死,他只在乎能不能實現自己的目的。
他體內積蓄的本命元氣在這一刻盡數噴涌了出來,能夠孕育這樣的一塊天鐵作為本命物,這些年來他體內的五氣也在不斷的遭受着這塊天鐵中的星辰元氣的侵蝕和破壞,所以他的本命元氣里,本身也摻雜着駁雜的星辰元氣,所以此時噴湧出來,他身周的天地也燃燒了起來。
他的身體周圍同樣充滿了熾烈狂暴的星火。
「今日裏我也是一顆隕星,誰能令自己不受傷的同時,還能救得了他?」  ````小說`;鄭煞的嘴角都過分乾枯,開裂了起來。
這使得他臉上的笑容分外的殘忍,而且在不斷擴大。
當這樣的聲音響起時,他便用最簡單暴力的方式,瘋狂的加速,然後朝着丁寧撞了過去。
一道星火墜向守塵,一道星火撞向丁寧。
這兩道星火的力量都異樣的恐怖,難分伯仲。
對於強大的修行者而言,救人永遠比殺人要難,更何況鄭煞只需要一剎那間將自己積蓄許多年的力量盡數綻放出來,不像丁寧還必須考慮自己在交手過後要活下去。
所以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不對等。
然而丁寧卻沒有絲毫的不安,他只是有些惋惜甚至有些同情般的搖了搖頭,回應了一句:「值得麼?以你的天賦,原本應該有望八境。」
丁寧的話語自然應該是修行者世界裏最具權威的話語,然而此時的鄭煞沒有機會去想這句話,沒有時間遺憾,更沒有時間回應。
因為當這句話響起的時候,丁寧已經到了守塵的身邊。
他根本沒有管身後針對自己的那道星火。
因為他身影過去,身後的空間裏,出現了一道幽冥般的通道,內里全部都是仿佛從幽冥之地漂浮出來的冰砂。
鄭煞的身體撞入了這片幽冥的天地。
那些幽寒到了極點的冰砂撞擊着他身外的火焰,發出了真實的啪啪的聲響,就如冰雹砸擊着脆弱的窗紙。
然後他身外狂暴的星火也變得如窗紙般脆弱。
凜冽的寒意瞬間侵入了他的身體,讓他的身影驟然變緩,與此同時,他體內的每一絲血肉都發抖起來,以震出更多的熱意,來抵禦這種寒冷。
鄭煞的面容迅速灰白。
他的眼瞳里儘是失望和震撼。
他明白了這種至寒的元氣來自哪裏。
長孫淺雪的九幽冥王劍已毀,然而丁寧和長孫淺雪在長陵雙修十餘年,卻是承受了不知道多少這樣的幽冥寒氣。丁寧自身,都相當於是九幽冥王劍的一部分。
狂暴的星火已經到了頭頂,守塵的發梢也燃燒了起來,肌膚受到侵襲,乾枯開裂,甚至如雪片般脫離身體。
然而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因為當丁寧動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場戰鬥根本不需要自己插手。
一道劍光從丁寧的手中往上飛出。
丁寧的大刑劍出現的剎那,在場幾乎所有的修行者體內的本命物都有種畏懼到要自然脫體逃離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讓很多修行者都隨之驚駭的往後飛掠出去。
大刑劍的劍身古樸厚重,並不輕薄狹小,然而當丁寧往上揮出這道劍光時,所有人的感知里,這道劍光卻變成了極為細小的一道線。
尤其很多修為較高的修行者,在這一剎那都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這一道劍光,變成了一道符意。
咔嚓一聲。
天空裏墜落的星火,以及這道星火上方的天空,都像是一張薄紙一樣被裁開。
天空被裁開只是因為這道符意的太過強大而引發的錯覺,但那道星火被裁開,卻是無比的真實。
連穿梭了不知多少星空,最終墜落在這方天地的巨大天鐵,直接被切成兩半,內里那些原本穩定的本命元氣驟然互相衝擊,朝着兩側轟然彈出。
半片天鐵在爆鳴中朝着這藍瓊一側的海面墜去,而另外一片,則墜向藍瓊深處的山林里。
兩片天鐵在分開之後,還有無數的火焰和肉眼可見的絲狀星辰元氣相連,其中不斷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