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這個人雖然蠢了點,但畢竟年輕,而且修行潛質和破境的速度不錯,我想着蠢總是可以慢慢調教的,可是還沒來得及調教,就被你直接一劍斬掉了。」
橫山許侯,一堆肉山一樣的存在,渾身散發着無比霸烈的氣息,用獅子看着綿羊的眼神看着夜策冷,冷冷的說道:「畢竟已經算是我半個府里的人,被你就這樣斬了,你不給我個交待,今後誰還需要給我面子。」
「接你一劍,不就是給了你面子?」夜策冷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面對對方足以把她包在裏面的身材和無比霸烈的氣勢,她甚至還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爽快!我就喜歡你這個性。不愧是我大秦唯一的女司首!」
橫山許侯森冷的一笑,對着夜策冷伸了伸手,「那就來吧,還等什麼!」
夜策冷冷冷一笑,根本不說什麼,只是往前伸出了一隻白生生的小手。
晴朗的暮色里,突然掉下一滴雨珠,掉落在許侯龐大的身軀後方的陰影里,啪嗒一聲,牽扯出無數條微小而晶瑩的水線。
與此同時,夜策冷的手心裏,憑空多出了一顆晶瑩的液滴。
橫山許侯本來就似乎已經快不存在的眼睛眯得更細,他重重的冷哼道:「天一生水!」
時間在這一瞬間如同凝固。
整條街的磚石都被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天地元氣壓得咯吱作響,無數陳年的灰塵從縫隙里爭先恐後的擠出,似乎感受到恐怖的氣機,想要逃離出這條長街。
夜策冷臉上的笑意也完全消失。
她的每一個動作變得緩慢而極其的凝重,明顯比對陣趙斬的時候還要吃力。
她伸出的手只是托着一個懸浮的晶瑩液滴,然而每一個細微動作,卻是沉重得猶如搬山。
「轟!」
她手心裏的晶瑩液滴在她的手中變成了一柄一寸來長的晶瑩水劍,同時,整條街上方的天空好像突然塌陷了,無數的天地元氣朝着她手裏的這柄晶瑩小劍匯聚。
因為速度太快,天地元氣的數量又太過恐怖,所以一瞬間這些天地元氣,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巨山,硬生生的被她搬來,然後硬擠入她手心裏的這柄晶瑩水劍里。
這便是天下無數修行者仰望的修行第七境,搬山境。
第三境真元,第四境融元。
到第三境,修行者便可吸納一些天地元氣入體,和自己的真氣煉成真元,到了第四境,便是真元和更多天地元氣相融的同時,在體內開闢出一些可以存儲天地元氣的竅位,身體便已經不只是在修煉的時候吸納、煉化一些天地元氣,而是可以成為存儲天地元氣的容器。
然而只有到了第七境,才可以做到直接從周圍的天地間瞬間搬運恐怖數量的天地元氣,強行壓縮在自己的真元里,每一滴細小的真元里,瞬間湧入恐怖的天地元氣,從而在對敵之時,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
在梧桐落的酒鋪里,陳墨離便是到了第四境的修行者。
然而他震懾那些學院學生時身體裏湧出的天地元氣,和現在夜策冷一瞬間搬來的天地元氣,簡直是細流和江海的差距!
這一瞬間,被夜策冷搬來灌入劍身的天地元氣沉重如山,然而她手心裏的這柄晶瑩水劍,卻是依舊輕得好像沒有任何的分量。
「嗤!」
這柄小劍直接從她的手心消失,射向許侯的眉心。
劍速太快。
如有江河在空中穿行,然而卻看不見。
許侯如山的身體連一步都沒有退,他肥胖的右手在這個時候也消失了。
因為太快。
事實上他只是往上橫了橫這條手臂。
只是這一橫,便有一條青色的劍影,像一座巨山橫在他的眉心之前。
一劍如山橫,千軍不得進,這便是真正的橫山劍!
一股更加霸烈無雙的氣息出現在天地間。
一聲沉悶到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巨響在他眉心之前響起。
許侯的雙手已經背負在身後,身上如鐵的衣衫獵獵作響,似乎動都沒有動過。
他面前的夜策冷也是沉默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