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立春,長陵所有修行宗門的放院日早已結束,一名身穿紅色鑲白狐領大袍的少年輕飄飄的掠過長陵某處修行地的高牆,卻是偷溜出來。
一聲輕咳聲在不遠處響起。
這名身穿紅色鑲白狐領大袍的少年身影頓時一僵,臉面上並沒有一般宗門弟子外逃被察覺時的恐懼,泛起的卻都是些惱羞成怒的神色。
就在此時,輕輕的有聲音響起:「表弟,小姨說得果然不錯,你平日裏修行的確不太用功。」
聽到這一句,這名少年頓時羞怒頓消,眼眉之間全是喜色。
他霍然轉身,不可置信的對着出聲的那人說道:「表哥,你怎麼來了?」
站在不遠處的也是和他年紀相差無幾的少年,即便一臉捉弄的笑意,依舊顯得分外的寬厚溫和,赫然是最受大秦王朝皇后和皇帝寵愛的皇子扶蘇。
大秦皇后鄭袖唯有一個堂妹鄭非夜,嫁於了孟侯府,此刻這名身穿紅色鑲白狐領大袍的少年稱扶蘇為表哥,他自然便是孟侯府的世子孟七海。
看着驚喜萬分的孟七海,扶蘇顯也高興,抿嘴笑道:「母后准允我在外行走,歷練一番,這外面我不熟,便第一個想到找你,聽說你是魚陽劍院一等一不安分的學生,經常翻牆跑出來,我就想來這片高牆看看,想像一下你跳牆時的風采,沒想到你就直接這樣跳到了我的面前,真是有什麼想什麼。」
孟七海一年之中和扶蘇見面的機會雖然不多,但兩人自幼一起玩耍,且扶蘇性情隨和,很多時候都由着他的性子,即便小孩子玩耍起了爭端也會讓他,所以他和扶蘇自然十分親近,平日裏也只是喊扶蘇表哥。此時欣喜之下,他直接一步便跳到了扶蘇的身前,握住了扶蘇的雙手,說道:「表哥,你來得正好,我才真是有什麼想什麼。」
扶蘇微微一怔,道:「什麼意思?」
孟七海開心道:「表哥你是長陵所有年輕才俊中修行最快的,對付才俊榜上那些人應該不成問題,你來了正好,快幫我教訓個人出氣去。」
扶蘇好奇的看着他,問道:「教訓誰,到底怎麼回事?」
「便是前些日風頭最盛的那名白羊洞酒鋪少年。」
孟七海撇了撇嘴,說道:「前些時日我和曾庭安聽到個對他極為不利的消息,一時好心,便去找他,想着若是他表現好,我便將那個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未料到曾庭安挑戰他,他卻是推諉不接受,還讓他的師兄張儀應戰。雖然連他的師兄張儀都戰勝了曾庭安,看起來那酒鋪少年的確似乎比他的師兄張儀還要厲害一些,但那種作態,我卻不喜歡。」
扶蘇愣了愣,眉頭微蹙,勸解道:「有什麼對人不利的消息,先直接告訴他便是,還要先挑戰他,看他表現,這不是君子之風。」
孟七海無奈的看着扶蘇,道:「我又不是什麼君子,且不接受公平挑戰,那人簡直連廉恥之心都沒有,更算不上君子,表哥你不答應幫我,居然還反過來說我一通。」
扶蘇微微一笑,不應他這些話,卻是輕聲道:「我也要參加岷山劍會。」
孟七海一下子呆住,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扶蘇開心笑着輕聲道:「母后准了。」
孟七海這才回過神來,興奮得渾身都輕顫起來:「這下可好了,那些人怎麼是你的對手。」
扶蘇認真的搖了搖頭,「那可未必,修為和勝負不是一回事。」
孟七海想了想,壞笑道:「那更是要去幫我教訓一下那名酒鋪少年了,和那些排在最前的數人相比,表哥你缺的也就是些對敵經驗而已。」
「還在念念不忘這所謂的出氣事。」扶蘇溫和的看了他一眼,好奇道:「那名酒鋪少年的事情我也留意過不少,你說聽到個對他極為不利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消息?」
孟七海說道:「我聽說厲家要對付他。」
扶蘇的眉頭皺了起來:「厲侯府?為什麼?」
孟七海聳了聳肩膀,道:「厲侯府和禮司的司空連不是有恩怨麼?司空連似乎送了份重禮給這酒鋪少年,大約厲侯府覺得司空連是想支持他贏得岷山劍會,所以才要對付他。」
扶蘇心中好生不快,心想怪不得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