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二弟五歲了,我娘想要他私塾念書,家裏又拿不出余錢。」玉潔感到綠鴿說這番話時帶着淡淡的無奈。
玉潔皺了皺眉,「那他進府了,學業怎麼辦?」
綠鴿眨了眨眼睛,遲疑了一下才明白玉潔說的是誰,「弟弟沒有上過學,我娘是後娶的,只有二弟是我娘親生的。」
玉潔有些明白了。
玉潔凝眉沉默了一會兒,綠鴿垂手靜靜的侍立在旁邊,生怕打擾了主子。
「這樣吧。你找個時間把你弟弟帶±ωáń±±ロ巴,≤.←ns▲b.※m過來讓我瞧瞧。若是合適就先在我院裏跑個腿,等過兩年他大上兩歲後,我再另外給他安排差事。」玉潔對綠鴿柔聲說道。
綠鴿一聽,把不由喜上眉梢,連聲應是。她本來也沒有抱什麼希望的,因為弟弟太小了,就算進了府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做的,只是後娘逼得緊,綠鴿也知道她對弟弟不好。
眼下是玉潔讓弟弟進府,就算是小姐的人了,將來若是得了小姐的意,等到出閣以後,說不定他還能撈個管事做呢。
綠鴿高高興興的退了出去,迫不及待的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弟。
玉潔對於綠鴿的弟弟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竇娘那裏雖說還沒到劇情的開始,但是也不能置之不理,可是她的手裏又沒有可用的人。
若是這個孩子可用,就把這件事交給他鍛煉鍛煉,將來也可有個為自己的一個跑腿的。
可能綠鴿是怕玉潔小孩子心性。忘了說過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她剛剛給祝家父母請過安。用過早餐,回到自己院子時,就看到綠鴿等在院子的門口,一臉焦急的翹首以盼。
遠遠的看到玉潔一行人的身影,綠鴿就疾步迎了上來,不顧紅櫻打趣的眼神,搶到玉潔的身邊。虛扶着她,三言兩語的就把自己帶着弟弟回來的消息告訴了玉潔。
玉潔知道綠鴿心裏所想,也就沒有耽誤時間。回屋一坐下就讓人進來了。
綠鴿領着一個身穿青色短褂,腿上綁着灰色纏布條的男孩跨了進來。
綠鴿將人領進來之後就無聲的退在了一邊,那個孩子進屋之後沒有四下張望,也不用他姐姐吩咐就跪了下來。衝着玉潔「邦邦」的磕了三個頭後。就跪在原地一聲不吭。
玉潔讓他抬起一直低垂着的腦袋,見他皮膚萎黃,但眼神清正,沒有到處亂飄,看似平靜的神色,卻被他握在兩側的拳頭微微的發抖泄露了主人緊張不安的心思。
玉潔看了半晌,「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到十歲了?」
「奴才名叫柱子。今年小滿時就過了十歲。」柱子雖然話語清晰,但是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你在家裏母親對你可好。」玉潔又問。
「回小姐。母親對我尚可。從沒有冷着餓着我。」柱子低垂着頭,玉潔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
因為屋裏只有紅櫻和綠鴿兩個大丫鬟。玉潔覺得一個孩子對於繼母能有一個中肯的態度,不怨恨,但也不是一味的阿諛,說明這個孩子是個能夠看清事實,聰慧的人。
玉潔打算將他留下來試試。她讓綠鴿取出二兩銀子交到柱子的手裏,告訴他每日裏只要打聽竇娘的事情,並把打聽到的事情告訴綠鴿就可以了,這二兩銀子就是給他一個月的經費,怎麼用,用什麼辦法玉潔不管。…
如果錢不夠就和紅櫻拿。
至於柱子的工錢,玉潔問了綠鴿,是要賣身還是僱傭,綠鴿直接說還是和她一樣簽了賣身契最好。
玉潔明白她們姐弟想要徹底脫離那個家庭的心思,就讓人回了祝母。
祝母或許覺得女兒大了,也該自己處理一些事情,不但當時就應了,還讓她的貼身嬤嬤過來幫着寫了賣身契,又拿了銀子交給了玉潔,才回去向祝母復命。
玉潔見祝母給他二兩銀子的賣身錢,知道對於一個十歲了孩子這算是高的了,也就沒有再貼補,直接給了綠鴿。
之後綠鴿怎麼安排了弟弟玉潔就沒有再多管了,只是在綠鴿亮柱子帶到西跨院奴僕們住的地方時用神識瞅了一下。
就看到綠鴿在幫着柱子擦身時,看到柱子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些傷痕玉潔一看就知道是剪刀和針頭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