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俠探
程姑姑瞧着對方氣度不凡,心裏也不敢放肆,可她這是為王公子辦事,也不能弱了氣勢,況且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又擔心個什麼呢。
&子這是何意?王公子家財萬貫,又長得一表人才,若非如此我怎麼敢給蘇家姑娘說親。再說了,人家也是這姑蘇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是說見就見的?」
李晏自恃書生身份,不能丟了他家狀元郎的臉,故而端方有禮,只是說出來的話還是一貫的氣死人不償命,「誰不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呢?否則豈不是叫沒臉沒皮?」
&位公子,我好生與你說話,你怎麼就罵人呢?」
李晏無辜,「這怎麼就是罵人呢?所謂書生不罵人,罵人非書生,方才也說了王公子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會沒臉沒皮又沒羞沒臊,有勁兒沒處使,最後還沾了一身騷。」
這嘴皮子溜,無關風雅,就為了罵個痛快。
燕三白見那程姑姑被氣得紅赤白臉的模樣,忍俊不禁。關卿辭也在心裏對李晏刮目相看,洛陽王原來還善這手。
許是在長安在洛陽無人敢惹他,憋壞了。
程姑姑氣憤的看向阿柳,「蘇家姑娘,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好心好意來給你說親,卻被說成沒臉沒皮,你這幾位朋友,到底是哪兒來的?不會……」
阿柳被說的臉色有些白,李晏挑眉,「不會什麼?大娘,讀書人最重名聲,這院門敞開着就沒關上過,若你想要說什麼污話,少不得要去衙門走上一遭。」
&這怎麼就牽扯到衙門了?」衙門對於程姑姑還是很具有威懾力的,若被人知道了,日後誰還肯來找她做媒?
&們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當然要循例守法,說不通之處,禮法自然能給出解釋。」
對方莫不是有功名在身吧?程姑姑心裏忌憚起來了,「我也就是好心做個媒,這情領不領都在你們,哪裏又扯上什麼禮法了,也罷也罷,你們不領我的情,我走還不成嗎!」
說着,程姑姑腳底抹油就走,看那着急的樣子,怕是給那王公子復命去了。
阿柳心裏雖然還是擔心,但暫時也算鬆了口氣,「幾位公子,多謝了。」
李晏道:「不打緊,只是那位王公子怕是會再來騷擾你,你要多加小心,有什麼麻煩,便到光霽里四十八號來找我們。」
關卿辭也默認似的點點頭,他已卸了官職,行事總不如李晏這個王爺方便。只要李晏一句話,不管王公子還是黃公子,都不是問題。
思及此,他也安慰了一句,「你且寬心。」
阿柳對關卿辭的信任明顯要多得多,眉宇間愁緒頓減。
不多時燕三白和李晏告辭,關卿辭怕阿柳一個人會出事,並未隨行,雙方相約晚上光霽里見。
出門的時候,阿柳的爹恰好回來,雙方打了個照面。那是個皮膚曬得黝黑,身形佝僂,跟阿柳那水靈靈的樣子完全搭不上邊的男人,但他要養活一個家,常年在碼頭勞作,這也算正常。
他走的很專注,腳步很快,完全沒在意到身邊經過這兩個書生是從他家走出來的。
然而燕三白在看到他的臉後,神色浮上一絲怪異。
&什麼問題?」李晏問。
燕三白搖搖頭,他剛剛似乎抓住了什麼,可又一時記不起來,「你呢?剛剛打聽出什麼沒有?」
&改過名字,蘇梅這個名字,一定是有人刻意而為之。」李晏就不信世上有那麼巧的事。
但是再問下去難免讓人生疑,於是他點到為止。改名這麼大的一件事,鄰里肯定知曉。
果然,李晏吩咐下去沒多久,下面的人就傳回了消息。
改名的地點在寒山寺,裏面有一位法相大師,很是有名。
蘇染聽後,道:「我也聽過這個名字,好像那些達官顯貴也樂意去拜訪他,求些開了光的靈物回去,只是他平日裏深居簡出,尋常人恐怕是難以見到他的吧?」
&他幫那姑娘改了個名字。」零丁道,「那宅子的前主人是燕府的小妾,生了個女兒叫蘇梅,如今又搬進來一個姑娘,生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蘇梅,怎麼聽着就像是蘇梅還活着一樣。」
零丁總能一語驚人,然而燕三白卻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