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嶔崟,剛才我說過商人唯利是圖,這一年時間就是我圖的利。婚後你需要盡到做妻子的義務,同樣你也可以要求我,」他更低的俯下身,垂眸深深地凝視着她,用低啞蠱惑的嗓音說道:「一年的時間,我賭你愛上我!」
她讀懂他眼底強勢和無奈的糾結,這一刻心底有所觸動。她澀然開口:「昨天我告訴過你,我曾經﹍﹍。」
「那是你的過去,我要的是你的將來。怎麼,害怕自己會愛上我?」他勾起唇角,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不自然地避開自己的目光,「我都願意拿自己去賭,你還膽怯什麼。」
她囁嚅着說:「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一下。」
他正色地回答:「幾天不行,就給你一個小時。」
「你!」她緊皺眉頭,惱恨地瞪着他。
「坐沙發上好好想想,一個小時後不簽,協議自動作廢。」說話間,他已信步回到辦公桌前,繼續伏案工作起來。
她咬着下唇,繼續瞪視着對面那個悠哉悠哉的男人。她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肥羊掉到了草原狼的嘴邊,跑都跑不掉。
他頭也未抬的說着:「好像認識這麼久,你還是這次觀察我的時間最長。我不反對你繼續看下去,不過時間不等人,你考慮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她聞言只好鬱郁地坐回去,拿起協議沉下心再次看起來。說實話,條款都挺合理,包括財產在婚姻期間屬於雙方共同所有,主動提出離婚的一方則自動放棄對方的財產分配。唯獨一年的夫妻生活是她萬分矛盾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預計。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她摳着手指頭,盯着協議的最後一條,眼睛一眨不眨。
他貌似批閱着文件,卻不間斷的瞄向手腕好幾眼,看着時間迫近,眉頭也越皺越緊。
忽然,她深吸一口氣,提起筆在一式兩份協議中女方欄內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餘光注意着她一系列的動作,他暗暗吐出一口氣,雙眉也瞬間舒展開。
「我簽好了。」她將協議放在他空着的桌角上,
他未置一詞,利落的拿起協議,在男方一欄里簽下了大名,隨後將一份遞給她,另一份鎖進了辦公桌抽屜里。
她揪着手裏的紙張,心裏七上八下。
「怎麼了?現在就是反悔也無效。」他的臉上明顯帶着得逞的笑意。
她用萬般複雜的眼神瞅着他,最後輕哼了一聲:「我怎麼感覺自己簽的是賣身契。」
他嘴角的笑意在逐漸加深,「好了,我不是也把自己賣給了你?本來還想着長長久久,現在為了討你歡心,主動將時間縮短成一年,最虧的那個人是我,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怎麼繞來繞去又變成他吃虧了?所以說找丈夫就不能找生意人,被他賣了還在幫他數錢!
「我很滿意行了吧?先走了。」她一個轉身正要離去,卻被他拽住胳膊拉了回來。因為力道大了些,她直接栽進了他的懷裏。
他順勢環住她,在她耳畔低沉繾綣地說:「我們是不是應該一起吃頓合夥飯?」
﹍﹍
中心醫院。
陸思遠正例行公事地視察着病區,手機此時響起。
「媽,我在工作。」
聽筒里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我知道你在工作,可我這是大事!」
他的心「咯噔」一下,心道不妙啊。老媽的大事無非就是逼他結婚嘛。
果不其然,對方接着說道:「你陳伯伯的女兒溫柔大方,我和你爸都覺得不錯,所以今天我就領着人家姑娘到醫院了,你忙完了就過來,我們在你辦公室碰頭。」
「媽﹍﹍。」他剛想出言阻止,對方已「啪」地將電話掛斷。緊接着一條信息彈出:死小子你如果敢逃,我就天天帶着姑娘上門。
等他回撥過去想勸說,聽筒里傳來已關機的提示。
薑還是老的辣啊!
他不禁腹誹。陳伯伯的女兒他見過,挺溫婉清秀,不過不是他的菜。他還是喜歡張揚一點的女人,對!就是楚嶔崟那種的,看着養眼,還能順帶將情敵冰凍三尺。
不過此女已不宜垂涎,她可是左斯翰的盤中餐,這老左的一大缺點就是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