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底線的,當言無冬的劍刃再次即將切開一個苗家大漢的腹部時候,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再次跟言無聲玩起雙劍碰碰車了!
言無冬終於被激怒了,劍尖一抬,直指言無聲,言無聲退後一步,抿嘴笑道:「失手失手。」
言無冬冷冷盯着他,冷冷道:「失手?你言無聲的劍法快很準,不僅在言家名列前茅,在整個江湖也可列一等高手,你跟我說失手?有如此多的失手嗎?」
言無聲居然沒有動氣,依然笑嘻嘻的,也不管不顧武功最為薄弱的志高終於抵擋不住,握劍的手腕被苗刀拉開一道口子,「呀」的一聲痛呼,寶劍脫手掉落,捂着受傷的手腕剛要挪移半步閃避對手的乘勝追擊,不巧跟被踹了一腳倒退着的志雄撞上了,硬是擋住了退路,「嗤」的一聲,狹長而鋒利的苗刀穿腹而過,透背露出的半尺劍刃又刺進了志雄的背部,把兩個年輕人串在一起了。
志雄顯然沒有想到會受到此等無妄之災的,只不過被踢退了幾步,背部便被捅黑刀子了?!
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本能的一個後肘子,狠狠擊打身後之人的身體之上,可憐了志高,當真是腹背受敵啊,一聲慘呼,「哇」的怒噴鮮血,歪身便倒,人還沒有到地上,已經停止了呼吸。
志雄被他那麼一拉扯,雖然隨着志高的跌倒劍刃很快離開了他的身體,但是,他的身體也被扯了一個踉蹌,平衡頓失,當他竭力試圖通過一個懶驢打滾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躍身翻起之際,他的臟腑猛然湧起一陣撕裂的疼痛,對的,他的腹部某些腸子被剛才透背而入的劍刃割斷了!
這麼一陣劇痛,真氣立泄,躍起一半的身體失去後續之力的支撐,好像條死魚噗然仆跌在地,當他作以最後的掙扎卻只剩下睜開眼睛的力氣之時,他看見了,一抹森冷的光華,撲面而來,「嚓!」——這一聲脖子被切斷的聲音,是他最後的意識
言無冬眼眥欲裂!
兩個言家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就在他眼皮底下,被殘忍的殺死了!
偏偏,他居然完全沒有機會過去援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他們一一被殺!
他的劍速度已經快到極限,可是,無論如何,他依然奈何不了言無聲。
叮叮噹噹
叮叮噹噹
叮叮噹噹——
雙劍的交擊聲,震耳欲聾,雙劍碰撞處,火花迸濺。
但是,論劍之快,他決計比不上言無聲,論劍法之精妙,他和言無聲也只是伯仲之間。而且,他怒氣攻心,萬萬不敢想像,老四為了某些利益,竟然當真那麼狠心對付自家人!
怒氣攻心,血氣翻湧,招式也逐漸失去了章法,倘若不是言無聲顧忌逼得他太緊會讓他鋌而走險跟自己拼命,早就出大招了,那樣,恐怕言無冬未必可以走完五十招,當然,那樣的話,言無聲勢必也無法全身而退的,這卻不是言無聲想要的。這麼一陣糾纏不清的惡戰,言無聲也是大惱,側臉瞥了那邊的苗家青年一眼,幾乎差點沒給氣死。
原來,那一邊,本來衝勁很足的青年到了言無斐近前,居然收住了腳步,站在那兒盯着言無斐看。
而言無斐也默默的盯着他看。
那樣子,額,究竟發生了什麼?
莫非,都被對方的強大磁場折服,然後,來一場忘年相親?
啊,我呸!
言無聲非常惱火,暗忖着,我在這被這個瘋子糾纏不清的攻擊,你們卻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忘年戀,你們,你們對的起我嗎?!
所以,他很不滿的大聲叫道:「龍魂鵠,你不是說只要我出手五十招嗎?現在」
那邊,那個苗家青年龍魂鵠冷冷截口道:「現在多少了?」
言無聲氣呼呼道:「剩下不足十招!」
龍魂鵠道:「夠了。」
然後,他看着言無斐道:「據說言五爺的殭屍拳獨步天下,龍某雖居窮山惡水,卻也可以聆聽你的神威之名,神往已久,今日得以親身感受五爺蓋世絕學,當可了卻人生夙願,幸何如之!五爺,請!」
言無斐不得不暗暗佩服這個青年人,他明明吃准自己不是他十招之敵,卻嘴巴說的非常客氣,一點也不像要生死對決,而是進行一場友好的切磋競技而已。
一七四章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