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空飄着細雨。中午時分,鳳城迎來了言家一行十人,雖然,四爺言無聲和五爺言無冬都在其中,但領隊之人,卻不是他倆其中一人,而是另外一個身材枯瘦的黑袍老者。
枯瘦老者面型削長,倒是白白淨淨的,咋一看,好像一個被削平的饅頭,長眉之下配置着一雙眼逢細小的眼睛,很多時候,你無法確定他到底是在眯着眼睛,還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最讓人糾結的是,當遭遇颱風或在刮大北風的日子,跟在行走一起的時候,你會忍不住在第一時間考慮哪個風向,倘若居於他的風向下頭,你就得長點心了,密切關注着,大風來臨之時,會不會把他掀翻,然後撞上你,那樣,姑且不說你是否會被撞傷,更可怕的是,他那裏一躺,訛你個千兒八百兩銀子的,那才倒霉透吶!
不過言家之人,顯然都沒有意識到個中之厲害,他們不僅沒有避之三舍,而且還眾星捧月一般簇擁在枯瘦老者身邊,那個情景,好像不僅不怕被訛詐,反而,更多擔心他真箇被大風颳走那般,嚴嚴實實保護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言家一行十人來到了龍魂鵠的宅院門前。
龍魂鵠和兩位老者已經站在門前迎接了。
龍魂鵠顯然因為身份級別問題,未敢擅越,站着沒動,果然,他身邊的兩位老者一左一右搶先踏上兩步,左邊的身型稍胖老者拱手道:「聽說言二爺新晉貴族家主了,卻不知是也不是,不管如何,吳某在此先恭賀一番了。」
右邊的苗家老者也是拱手為禮,未言先笑,呵呵一笑,道:「言二爺升級家主之事,當是不會有錯的了,麻某賀喜啦。」言家枯瘦老者言無波面上現出一絲得色,嘴上卻極是謙虛:「哪裏哪裏,言家家小業小,跟貴教相較,無異小孩過家家。而且,就算在下在眾多家族兄弟支撐之下勉為其難當上了家主,也只是肩上擔子更重,多增了很多辛苦而已,哪裏及得上兩位長老那般放任江湖自由自在呢?」
吳姓老者道:「言家主就別謙虛了,這湘西地面,誰不知言家主智勇雙全,威名遠播呢?來,請裏面說話。」
言言無波點點頭,然後,視線一轉,落在龍魂鵠的身上,沖龍魂鵠抱拳道:「這位,想必就是貴教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龍魂鵠龍香主了?」
龍魂鵠回了一禮,道:「言家主客氣,正是小子。」
言無波可未敢小覷這個青年人,據老四所言,言家第一高手言無斐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如此一個人物,他言無波即使新晉言家之主,社會地位提升了一個檔次,但,或許在人家眼裏,自己並沒有任何驕傲可言。甚至,倘若不是五毒教有求於言家,人家未必把自己放在眼裏。
再說了,雖然,人家兩個長老似乎不怎麼待見這個青年人,但那時人家自己的事情,跟自己可沒有什麼關係,他才用不着參合呢。
一行人進了宅院大廳,吳姓長老和麻姓長老居上首主人位置坐下,龍魂鵠在末位敬陪。
這更明顯有喧譁奪主之嫌,但龍魂鵠似乎毫不在意,半點不愉表情都沒有,只是對一個下人吩咐上茶。
言家這邊,除了言無波言家主和言四爺、言五爺兩位長老之外,還有另外兩位長老,他們分別是言六爺言無極,言七爺言無可。
可以說,言家,除了「退休」的前家主言無廣之外,言家傾巢而出了。
由此可見,言家此行,陣容之鼎盛,意義之重大,當是史無前例。
這不,茶水都還不曾上齊,言無波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兩位長老和龍香主,老朽因途中遭遇點意外,來遲少許,卻不知教主安排的如何,何時進雷山?」
吳姓長老道:「不瞞言家主,教主在此等候了幾日,不見眾位,便先一步回去了。」
到底是老江湖,他並沒有詢問言家一行途中遭遇什麼意外,更沒有明顯的責怪意思,只是淡淡一語帶過了,他們的教主已經不耐煩的先一步離開了。
而教主的先行,便已經說明了很多是東西了,至少,人家教主已經不耐了。
言無波眼裏掠過一絲惱怒和無奈。
他會告訴吳姓長,他們言家一行原本都是騎着快馬晝夜相繼趕赴而來,然後,在繞過溫豐山的路上,遭遇了三撥人的襲擊嗎?
三撥
一七九章我不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