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步步失先
看到沙天廣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李秋鶴接着又道:「原本沙寨主與諸位到我們這南沙島上也算是客,我敬諸位都是好漢,將解藥送與諸位也無妨,只可惜沙寨主剛才言語中犯了我幫大忌,各位到了陰曹地府,休怪李某辣手無情。」
眾人聽到李秋鶴如此說,卻都是一頭霧水,沙天廣剛才言語眾人都聽在耳里,其中並無冒犯海沙派白幫主之處啊,沙天廣心裏也是十分納悶,想要張口詢問,卻因為胸口劇痛難以啟齒,此時旁邊程青竹也是一般想法,開口道:「請問李堂主,剛才沙寨主之言在下也曾聽到,其中似乎並無什麼什麼不妥,還請李堂主明言我們有何得罪白幫主之處。」
李秋鶴哼了一聲,說道:「適才沙寨主提到我們幫主時,為何要嘿嘿的淫笑上倆聲,難道這不是在侮辱我們幫主麼,剛才屋內的西班牙人言語中也是如此,你們也都看見他們的下場了,稍等會有人將他們的屍體大卸八塊,然後拿去餵狗,這就是侮辱我們幫主的後果,你們的下場也會和他們一樣。」
眾人聽李秋鶴說完都是一愣,不禁都對這位素未蒙面的白晴兒和李秋鶴感到不解,別人提到她名字的時候笑了兩聲就得去死麼?難道還真像青青曾說的那樣:「這位白幫主比皇帝還要霸道。」看這李秋鶴器宇不凡,行事卻是如此蠻不講理,眾人也是哭笑不得,知道再為此多費口舌也是無用,便都不再說話。
李秋鶴走到沙天廣面前,舉起右手,只見他手掌通紅,想是練了毒砂掌一類的功夫,這一掌下去沙天廣是非死不可了,眾人明知今晚是難以活命了,卻爭先喊道:「李堂主,你是條好漢就先殺我。」
李秋鶴不理會眾人的呼喊,心裏暗想:「沙寨主,你休要怪我,誰要你無故辱我幫主呢。」右掌猛的一揮,向沙天廣的頭上擊去,沙天廣已然閉目待死,眾人也都是閉眼不忍看到沙天廣死於面前。
誰知過了片刻,沙天廣卻沒有絲毫感覺,暗想道:「難道我已死了?」只聽到胡桂南一聲:「幸虧,幸虧。」眾人都睜開眼睛一看,看見袁承志站在沙天廣身前,正與李秋鶴對掌,適才在屋內跳舞的女子倒在一旁,像是已經昏了過去。
鐵羅漢隊想到剛才的驚險一幕,不知道袁承志是如何在自己閉眼這麼短的時間內救了沙天廣,就問道:「臭便壺,剛才盟主是怎麼救到沙寨主的?那女子又會跌倒在地上?」鐵羅漢當年曾被胡桂南用一個便壺戲耍,兩人因此不打不相識,更是結為好朋友,一起跟隨袁承志走南闖北,此後,鐵羅漢但凡是和胡桂南說話,都是稱呼其為「臭便壺」。
胡桂南其實也並未看到袁承志是如何從李秋鶴掌下救得沙天廣,當他看到的時候,袁承志正在和李秋鶴對掌,那名女子已然昏倒在地,不過他性格十分好強,此時不願在鐵羅漢面前直認自己沒有看到剛才的經過,此時又有好幾個兄弟都看着他,等着他將剛才的情況說明,也是多虧他頭腦機智,略一思考,便將自己想像出來的事情經過說了出來,竟然也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原來剛才李秋鶴走出門外與沙天廣、程青竹說話的時候,袁承志恰逢內力行走於身體要穴之間,正到了緊急關頭,精神絲毫不敢放鬆,因此對三人說話的內容竟是絲毫沒有聽見,待得引導內力將體內毒氣帶到體外,胸中一口濁氣吐出,睜眼一看,正好看到李秋鶴左掌向沙天廣頭上揮出,電光火石之間,袁承志已然看出要救沙天廣只有攻敵之必救,立即一招攀雲成龍,嗖的憑空飛起,右手食指點向李秋鶴的後背靈台穴,此時李秋鶴左掌已然到了沙天廣頭前,突然感到一股深厚的內力正在向自己的後背襲來,而且正是指向自己後背的靈台穴,所謂「靈台受損,百脈俱廢」,李秋鶴深知靈台穴一旦被武功高強之內以內力激盪,自己就算僥倖不死,也得終身殘廢,永無復原之法,而且這股內力來的快速至極,根本容不得他再有絲毫時間考慮。
間不容髮之際,李秋鶴只得撤去右掌掌力,縱身向旁邊閃去,腳尖剛一碰地,立即又騰地而起,自空中將雙掌向身後偷襲自己之人打出。這李秋鶴在南方武林中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憑藉一手「風捲殘雲掌」在江湖中多年未逢敵手,就是當年在廣州被巨鯨幫東沙堂堂主和西沙堂堂主聯手打傷,也是因為事先遭人偷襲受傷所致,所以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