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得蒼白的人不止她一個,連後面追逐的天魔都失足掉落。
嵐歌醒來之時便發現蘇時同自己一樣,昏迷在了陌生的地下甬道里,甬道中只有微弱的光從頭頂的洞口照射下來,嵐歌身為玄獸,善於在夜中生活,並不覺得視線太暗妨礙自己的觀察。
她見到蘇時昏迷,第一反應就是立即離開這危險人物的身邊,可剛站起挪出一步,嵐歌猶豫的又折了回來。她很怕自己一旦離開這裏後,蘇時會出什麼意外,啊……不如說他已經出意外了!
天魔,被天魔附身的結局會怎樣她根本不知道!但想想估計都不會是什麼好結果!她必須要做點什麼,不然就這樣離開被蘇三小姐知道,她一定會對自己失望的!她很在意蘇三小姐對自己的看法,就像是後輩很在意師長的看法一般。
可是,到底現在該怎麼做,她完全不知道啊!
幾聲痛苦的呻喑傳到了嵐歌的耳中,登時,她渾身汗毛直豎。
「積雪,積雪草的氣息……」
嵐歌小心翼翼的接近,似乎聽到了那天魔喃喃的話語。忽的,天魔抬起了頭,目光由渾濁變得清明,又由清明變得狠厲,最後又似乎微微一怔。
「丫頭,你怎麼不跑。哼,你知道嗎,你失去了唯一一次逃跑的機會。」天魔從地上站起,一伸手扣住嵐歌羸弱的脖頸,邪氣的笑着,「你是擔心我這身子的主人?那可真是令你白擔心了,因為這具身體,以後的主人只會是我!」
說的話大言不慚。嵐歌感覺自己的脖子不斷的被收緊,感受到脈搏在劇烈的跳動,骨骼之間都發出了恐怖的摩擦聲,這種聲音讓嵐歌從心底的產生恐懼。
血液阻塞,嵐歌腦中嚴重缺氧,幾道幻象仿若走馬燈一般的閃過幾道身影,其中一道,那麼挺拔,那麼偉岸。
「不……白哥哥……」
她才剛決心去追逐白哥哥的變強之道,她才剛和看重的主子定下契約,她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死掉……
積雪草……
嵐歌掙扎着睜開眼眸,眼底划過一絲堅韌……
「嘿,有意思,」天魔殘忍的笑着,手中的力度緩緩加大。看着獵物掙扎,在反抗下逐漸無力,是天魔天生殘虐的本性在作怪,似乎不這麼做,他們心底就不會暢快。
嵐歌雙手撕扯天魔的手,仰着頭,奮力掙扎。
「沒有用的,放棄吧!休要再掙扎了!」天魔凜然陰笑,「你再掙扎也只是徒勞!不如求我給你個痛快!」
嵐歌眼神越發空洞迷離,她不能死,不能死,白哥哥會失望的,蘇三小姐會失望的,他們都會對自己失望的!
而自己,也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
蘇青坐在木椅,手落在書籍,目光忽然一凝,抬起頭,直直地看着對面的夜凜,瞬間眼神又有些飄忽不定,在夜凜沉默的注視下,她詭譎的喃喃着:「嵐歌,別怕,你不會死……」
……
嵐歌腦中已然空白,神志已經不清,就在這時,她似乎聽到了耳畔有誰在低聲說話,她無力的去判斷這個人是誰,說的是什麼話,但卻非常奇妙的,被這堅定又溫和的語氣安慰了,心中一時間沉定下來。
「終於不再掙扎了嗎,清楚的知道你的弱小了嗎!」天魔察覺嵐歌不再掙扎,輕笑兩聲忽覺無聊。
說歸底,弱者就是弱者,面對強勢的對手,只能絕望崩潰等待被殺,還從未有人能真正的不懼死亡,將信念貫徹到底。
這次這個丫頭,也是一樣。
天魔抓着嵐歌的手,環繞出幾道可見的黑氣,那些黑氣將嵐歌的身體漸漸包攏。
他可不能將嵐歌身上的玄力浪費了。天魔依靠吸食玄力而活,原本自己這個高度已經不需要成天吸食、或定時吸食玄力了,可讓人無奈的是,前段時間,他碰到一個渾身白色錦緞打扮的男人,那個男人只是投來的一個目光,就將自己的天魔級別硬是打下了兩個階層,如果想要恢復必須吸食更多的玄力。
那個該死的男人。天魔狠咬着牙,心中不斷腹誹。忽的回過神看向嵐歌,他滿是邪氣的笑道:「乖乖的讓本大爺吃掉你,丫頭。」
「不。」嵐歌忽然出聲,天魔「嗯」的輕疑一聲,正眼看向她。只見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