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歌被口水嗆得直咳嗽。
赫連辰寂也怔了怔似乎沒回神。
而赫連重雨則在一旁哈哈大笑,連說蘇三小姐有趣,是個有趣之人。
「咳,蘇青,你……」赫連辰寂回過神,臉色略有尷尬。
「我只是給你一個難忘的別離。」
蘇青用着布巾擦了擦嘴角,放到一邊,攤攤手,恢復了清冷的常態。接着隨意地拿起筷子戳了下桌面,去夾吃的。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眾人心道這的確夠難忘的,只是他們現在看蘇青眼神都怪怪的,沒想到蘇青這麼清冷的人也喜歡開玩笑。
蘇青倒沒覺得自己是在開玩笑,是赫連辰寂覺得自己太冷淡,所以很乾脆的給了她一個比較誇張的反應。看着一圈人驚奇的模樣,她知道效果達到,自然恢復平日的姿態,剛才對她來說只是一場即興的演繹。
蘇青和夜凜的冷不同,蘇青的城府極深,雖說她本性清冷,但她可以為了一些目的,做出各種不同本性的行為,可謂雙面派。而如果是夜凜,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他只有一張死人臉和死人性格。
此刻,蘇青身邊人也都對蘇青有了些了解。原來蘇青和那死人木頭不一樣。
膳後,赫連辰寂帶着赫連重雨離開了。
蘇青知道,赫連辰寂會去巔帝城,去那裏救出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家人。
不過,這一切已經和蘇青沒有關係了,巔帝城太遠,對於有些「家裏蹲」的蘇青來說,那裏可能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去的地方。再加上魔祖什麼的對她來說實在太不現實,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忘記和這位魔祖的關係,繼續過普普通通的日子,那才是她嚮往的安定平靜生活。
但事情已經開始,羈絆已然存在,顯然,她的念想是不可能的實現的,至少,未來不可能。
而目前……
「嵐歌,不一起嗎?」
青石台上,一抹妖嬈的身姿亭亭玉立,渾身上下只圍有一抹白巾。黑如綢的長髮一瀉而下,柔軟的搭在凝脂般的後背,劉海下,清冷的目光掃過四周,停留在石台前方的水面。
水面正氤氳的冒着熱氣。
「蘇三小姐,我幫您燒水,您先洗吧!」
聽到聲音,蘇青再不多說,緩緩地邁着步子,進入池子中。
這池子在醫館後院,是蘇青搬到這裏時,因沒地方沐浴,糾結許久,最終自力更生建出的一個沐浴的地方。
池子不算大,但五個人一起沐浴都沒有問題。水流是從後廚導入的,廚房中,嵐歌正灰頭土臉的對着木柴使勁吹着氣,在她身旁,一個風箱被她忽視的呆在那裏。
嵐歌不知道那是風箱,可以不用嘴吹那麼費事……
對於玄獸來說,人的生活真是難為她了。
蘇青在池子中撒了一些粉末後,泡着生舒爽。忽的耳尖一動,她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睜開雙眸,她聽到身邊「咕嚕」一聲,一個白色的東西似乎從水底浮了上來。
她試着對着那邊潑了潑水,疑惑的看着那白色。
「……」那是什麼?
「咕嚕」那白色的東西好像吐出來一串泡泡。
沉默良久。
蘇青眯了眯眼,終於看清了那白色是什麼。這貨居然被熱暈翻肚皮了。
「呼,今晚夜宵有着落了。」
嵐歌發現,最近自己看蘇三小姐的眼神中一直包含驚奇。沒辦法,不得不驚奇。
蘇三小姐明明去沐浴了,這回子從池子那邊出來,怎麼手中就拎了一尾還在蹦躂的白色錦鯉?
嵐歌后腦掛着幾條黑線,十分想問。您這是去沐浴,還是去釣魚了?
嵐歌用濕巾擦着漆黑的臉頰,那邊蘇青發話了。
她提起了那條亂蹦躂的魚,問道:「要不要來份夜宵?水煮還是紅燒?」
……
「哥啊!!」悽厲的聲音劃破天空。叢林中,一男一女順着荒無人跡的道路前行者。
「雲希啊,我聽得到,你不用那麼大聲。」
「哥,我的錢袋丟了啊!」
「錢袋丟了隨便去偷個回來。」
「是『錢袋』,不是『錢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