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早,嵐歌睡眼朦朧的從被中爬起,和往常一樣,她穿好了衣裳便去打水,準備給自己和蘇三小姐洗漱用。
結果剛一掀開帘子,嵐歌就發現外堂里站了個影子,定定一看,是蘇青,蘇三小姐已經醒過來了。
這下子嵐歌腦袋一清,這一清醒,嵐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充滿了力氣,精神也越來越好。和往常那起了床就半死不活的樣子根本不同。
這讓她回憶起了昨晚,蘇三小姐拿了果酒後,自己淺嘗的那一剎。明明是果酒,喝過卻有種頭腦清爽的感覺,似乎整個人被洗禮了一番。
難道是那酒的作用?
說起來都沒聽蘇三小姐有儲酒的習慣。更別說喝酒和買酒了。
「醒了?」蘇青看到嵐歌頭髮扎扎的從裏面走出來,清冷的一笑,「今早要離開了,快些去洗漱罷。」
今日就走?嵐歌稍稍意外了翻,還以為蘇三小姐會留上一段時間,沒多想,嵐歌連忙應了一聲,提步去洗漱了。
「哈……蘇三大人今早離開啊?」子魚打着哈氣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蘇青想,可能是那個水盆。
她沒給這貨安排住處,不如說這傢伙找一個住處根本不是那麼難的事情,隨便一汪水就夠了,大概。
「嗯」蘇青嗯了一聲作為回話。
「去點雲宗?」
「嗯。」又嗯了一聲。
「那我就不去了吧。」子魚眼珠一轉。
蘇青盯了他一會兒:「嗯。」
「……」子魚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會逼良為娼。畢竟見識到我這麼厲害的玄獸,是別人都逮着我就想契約……」
「我不是『別人』。」蘇青連忙打斷他的話,這人是話癆,接着搖搖頭道,「之前堵住你,只是想知道你來青鳶城幹嘛來的。」
「幹嘛來的?」子魚好奇的問。
「你自己的事情幹嘛問我。」蘇青平淡地瞥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看在子魚眼裏是就赤果果的鄙視。
蘇青一開始以為子魚是點雲宗派來找事的,之後卻發現,這人根本就是沒有目的的亂轉悠,不然有事的話,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有多急?
子魚抓抓自己那一頭銀髮,看樣子有點抓狂。
「你難道就不想契約我!」子魚太不明白了,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多厲害啊,有自己這樣厲害的玄獸,不,已經是神獸級別了!為什麼她是一點情緒都沒有!
「不想。」蘇青拒絕的果斷。
子魚大受打擊:「為什麼!」
「會亂跑的傢伙一個就夠了。」
子魚心道自己哪有亂跑了!不說跑人還好,昨晚咱可是為了買齊全那些吃的跑了青鳶城整整一圈啊!
咳,除去這個,他知道自己的確是亂跑了,而且亂跑了整整一百年,封辰大陸幾乎都被自己跑了個遍……說起來自己多大了來着?嗯?此時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話說她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到處亂跑!再說蘇青你還說別人,你都離家出走了誒!
這一抬頭,子魚看到蘇青走到了外堂門口,顧盼的門外,眼神飄忽。
「嗯?在看什麼?」子魚跟上前,一下子被蘇青的動作吸引,像是個好奇寶寶跟着蘇青的視線望過去。
蘇青收回目光看子魚一眼:「夜凜,他昨天去了崇笙城,原以為他能凌晨回來,沒想到到早上也沒看到人影。我想,如若他回來,就帶他一起去點雲宗。」
子魚驚訝的看着她,夜凜?不是吧,蘇青這種淡漠的傢伙居然會在意其他人?還是那個大冰山?!
「嗯?」就在這時,蘇青沉吟一聲,鬆開環抱的肩膀,邁着步子走去門外。
同時,一個黑影準確的從空而落,來到了她的身邊。
蘇青不由得鬆了口氣:「回來了。」
「嗯。」
黑影就是夜凜了,他看上去風塵僕僕的,黑色勁衣上折了不少褶子,蘇青一看,就知道他是趕着回來的。
「原本可以早些回來。」夜凜忽然道。
蘇青疑惑的看着他。
「迷路了。」夜凜接着道,然後沉默良久良久。
蘇青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