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痕聽了,哈哈大笑。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笑聲才停下。
「這話在我這兒沒用,你為何不找皇甫擎天說去?你該勸他識趣退讓才是。」葉無痕意志堅決,看來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了。
上官絕塵本想辯解幾句,奈何池凌兒已經進了屋來。
「說什麼呢?這樣兒高興,大老遠都能聽見無痕的笑聲。」池凌兒端着一盤兒點心過來,那是她平素愛吃的栗子糕。
「也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凌兒看起來也心情不錯。」葉無痕的心思全在池凌兒身上,對於剛才上官絕塵所提及之事也只當是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了。
上官絕塵心中像是有根針扎一般,難受得緊,偏偏臉上還笑容燦爛。
池凌兒將點心擱在桌上,兀自揀了一塊品着。
葉無痕和上官絕塵都不愛甜食,連瞧也不往那盤栗子糕上面瞧一眼。
「這栗子糕真不錯,你們也嘗嘗?」池凌兒默不作聲地吃完了一塊,在揀起第二塊糕點之時,順勢邀請二人品嘗。
兩人正目光相接,暗中較勁兒,陡然被池凌兒給一驚,各自收回視線,忙不迭地擺手謝絕。
其實,池凌兒的餘光早就瞥到了兩人的不對勁兒之處,只是沒有挑破罷了。
據她看來,上官絕塵不是那等好管閒事的主,斷然不會無端端地來監視葉無痕與她的相處。這事兒的起頭,怕是在東院的上官皇后身上吧?
「凌兒知道,我素來不愛這些。」葉無痕柔聲謝絕。
上官絕塵起了身兒,說道:「原是想與葉島主好生聚聚的,奈何這天蕪樓的寒氣着實厲害,我不過是多坐了一會兒,渾身都哆嗦起來了。」
「上官公子這就要走?可我已經吩咐廚房,菜很快就做好了,吃了再走也不遲。」池凌兒急忙挽留。
「不了,有菜無酒,終是無趣。橫豎葉島主住在別院,隨時都可相聚,我改日再單獨邀葉島主小酌幾杯。」上官絕塵客氣有禮地道。
池凌兒意興闌珊,嘟嘴嘀咕:「鬧了半天,上官公子是嫌我不能喝酒?也是,你們倆意趣相通,我橫在中間,的確是多有不便。要不這樣,你們就在這兒喝着?正好,我有事兒想找上官皇后聊聊。」
說罷,池凌兒立即站起身來。
一提及上官皇后,上官絕塵的眸中便禁不住地透出些許的謹慎來。便是這抹謹慎,給了池凌兒極為確切的答案。
葉無痕長臂一伸,輕輕摁在她的肩上,緩聲道:「上官兄喜歡凌兒還來不及呢,怎會嫌你?別說上官兄,就是我也有些受不得你這天蕪樓的寒氣了。」
葉無痕也是個多心的主,故意將「喜歡」兩字加重了力道,這是百分百地在試探上官絕塵對池凌兒有無過分之意?
上官絕塵聽了,愣了一愣,而後漾出滿臉溫和的笑容,非常客氣地道:「葉島主說得是,凌兒可別多心。我是真受不得天蕪樓的寒意,故而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