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堯把若水送回了我們住的院子,她傷的很重,膝蓋上有一處嚴重的摔傷,甚至已經潰爛發炎,好在救治及時才不至於傷到骨頭。
我替她換藥,扯開那一層層的破布,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新舊傷口,心裏有說不出的苦澀,這個女人她究竟經受了怎樣的磨難才來到這裏?有些結疤的傷口甚至黏在了衣服上,沒扯一下,她的身體就顫抖一下,我甚至有些下不了手。
若水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影像里她曾是那樣千嬌百媚,擺弄着腰肢使勁的往影堯身上靠,那媚人的眼眸,只需輕輕一掃,相信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了那樣的誘惑。然而如今,她卻出現在我面前,用那曾妖嬈過的眼警惕的望着替她上藥的我,嘴唇因疼痛而咬得緊緊的。
一個人總有很多面,而我有幸見識到了一個別樣的若水。
「忍一忍就過去了……」我往最嚴重的那個傷口上藥,她纖長的腿吃痛的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叫出一聲。
的確,無論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我該佩服眼前這個堅強的女子!
我默默替她上藥,期間除了我讓她配合之外,沒有一點的語言溝通,她也只是直勾勾的瞧着我,那蒼白的唇始終未動一下,倔強的眸里全是戒備。
「還好救治得及時,傷口沒什麼大礙……」我替她包好最後一個傷口,仔細的替她穿上我的衣服。若水的身材很好,我的衣服穿在身上顯然小了一號,然而她來得匆忙,我並未準備一身合身的衣服。
她任我替她穿上衣服,眼神有些猶豫。
「放心吧!」我站起身,朝她露了個笑臉,「也不會留疤的。」
果然她最在意的還是這個,一聽我這麼說,那緊繃着的臉色終於緩和的下來,唇動了動卻最終沒有說話。
「你剛上完藥,身體還虛得很,我去替你煎些藥來。」我端着水盆出了房門,剛邁出幾步就遇上了在外面等待的影堯。
「她怎麼樣了?」他的目光急切,隱隱的擔憂。
「都是些皮外傷,上了藥過些天就會痊癒了……」我淡淡的答道,極力控制着洶湧的心潮,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影堯看在了眼裏。
「我進去看看!」他語氣中帶着欣喜,閃身進了房門,我呆呆的望着疾步走進的裏面的他,心裏忽然空蕩蕩的。
他,看不出我心事了嗎?
我端着木盆一路晃蕩過去,仿佛像沒了靈魂的游靈,恍恍惚惚走出了好長一段路,回過神來的時候,木盆中的水已經晃了我一身。
「那個女人是誰啊?」阿洛稚嫩而帶着憤怒的聲音傳來,我回過頭,他站在對門的房外,一臉膽怯的悠悠正跟在他身後。
「是你影哥哥的朋友……」我解釋道,舌尖有苦苦的味道。
「我看是情人吧!」阿洛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刺破了我隱藏着不敢去回憶的事情,那日劍影山莊,才子美人兩相映,我只不過是一道路過的風景……
如今,她來了,我還能繼續做着這個沒有結果的夢嗎?影堯,他終究不可能一輩子陪着我,守着我,保護着我。這不是他的義務更非他的責任!
我忘不了非揚,而他也應該有自己的過去,我沒有權利去乾澀他的人生,也不配!
我勾了勾嘴角,揚起自嘲的笑,「傻孩子,你還太小呢!」拍了怕阿洛的頭,我連忙端着木碰轉過身,一剎那,淚水順着臉頰流了出來。
沈雲錦,該珍惜的時候你不去珍惜,現在來不及了吧!自作自受的賤人!我狠狠罵了自己一句,邁開了腳步。
是我自己的錯,怨不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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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着藥,走出廚房,若水就躺在前方的屋子裏,而影堯也在裏面。
想到這裏,我便有些邁不開步子了,我怕看到他們在一起,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來。腳下的步子越來越重,手中的藥燙的皮膚幾乎發紅,然而我卻已經忘記了炙熱。
「小影……」那個帶着嬌柔的聲音從房裏傳出,與以以往不同的是,這聲音裏帶着飽經磨難後的欣喜,「我好想你!」
「你怎麼會來這裏?」影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