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金色骷髏鳥在一片血色的夕陽下,再一次飛至一號沙城。
目標,黑袍人。
當降落在黑袍人手臂上時,它發出一連串奇異尖鳴。
黑袍人對應發出一連串複雜的奇異尖鳴,旋即手臂一振,示意這隻骷髏鳥離開後,陷入了一長段時間的沉默。
「果然,討厭的東西還是變成了現實,一點都不按我的願望改變。」
良久,黑袍人搖頭髮出一聲輕嘆。
只是語氣透露出三分說不明道不清的陰冷。
「執行計劃吧!」再度開口時,黑袍人一字一頓低沉下令:「雖然我們都是棋子,不過作棋子就應該有必死覺悟,否則怎麼可能成為一顆優秀且永遠讓人記住的棋子?徹底放開一直隱藏的實力,給連續獲得兩場勝利的風星人,留下一次血淋淋永遠無法忘記的教訓,我,還沒有輸,攪亂這一次計劃者,都必須因此付出永遠無法抹去的血色代價!」
「是!」
陰暗之中,幾十道走形聲音同時應下。
嗖!
接着它們紛紛如利箭般集體躍窗而出,離開大廳,幾十個被黑袍籠罩的身影,身輕如燕般輕鬆躍至不同地點的沙樓頂端。
站定,相隔遠遠的距離,卻不約而同微微點頭。
接着它們如劃破天空的流星般,分別於不同沙樓頂端,從各個方向朝迷城區而去。
速度之快,就如同在天空飛翔。
每一次借力點,都為相隔一兩百米的另一幢沙樓,甚至於整個過程,壓根沒有降落地面一次。
幾十道身影最後集體降臨在迷城區邊緣的不同沙樓頂端。
「殺!」
儘管相隔很遠,它們卻如心有靈犀般,於不同地點從嘴裏高吼出同樣一個字。
回音仍未停歇。
其身體卻不約而同爆發出強大至恐怖的氣勢。
與異變者強者爆發氣勢不同的是,它們爆發出來的氣勢,陰冷得就如同來自地獄。
吼!
也就在同一時刻,整個迷城區各條街道上密密麻麻充斥滿的骷髏人,集體腦袋仰首向上,張大嘴巴發出應和般高吼。
每一隻骷髏人的吼聲匯集在一起。
聲浪洪流似乎把迷城區一幢幢堅固沙樓,吼得微微顫抖。
下一秒,停頓所有動作的骷髏人集體回神,瘋狂立馬再漲三層,一改之前僵峙之勢,以更加恐怖的方式展開攻擊。
多個戰場上,在這一刻不少異變者同時被骨手狠狠穿刺過身體,鮮血狂濺。
骷髏人攻勢一改之前狀態。
再也沒有任何防禦,任由附近異變者朝它們披頭蓋臉猛烈攻擊,其行動策略變得極其簡單,攻擊,攻擊,再攻擊,只是找准一個將要下手的異變者,然後一根筋般瘋狂攻擊,除非得手將這人殺死吸收,否則,根本不理會四周有多少異變者對它們進行着多麼強烈的攻擊。
在這種攻勢下,局面剎那改變,骷髏人快速佔據上風。
「來了!」
迷城區中間區域的一幢圓形建築內,被一批異變者保護於其中的白屠,陡然睜開蒼老的眼,從地面一躍而起,低沉吐出兩個字。
氣勢,剎那從其乾瘦身體內澎湃不絕傳出。
威嚴而磅礴。
瞬間從一個不起眼的老人,變為一把出鞘的古樸鋒利巨劍。
「是的,它們來了,所以,一直艱難隱忍到現在的我們,也終於到了出場時刻。」
一位與葉揚飛同行前往一號沙城的中年男人,緩緩站起,同樣散發出與白屠不相上下的氣勢,平靜而認真的補充。
「謝謝你們,為流沙之城所做的一切,或許經歷過這一次災難,倘若還能浴火重生的流沙之城,肯定會與以前不一樣。」
微微向中年男人行了一禮,白屠低沉輕嘆。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坦然道:「其實變與不變沒什麼關係,人,原本就是一種性格複雜的多面體,有光明就一定伴隨着黑暗,不用刻意壓抑本性,只有經歷過這一切的我們真心體會到,當真正災難降臨時,不管其本性如何,大部分人依舊會在這一過程中綻放出最耀眼光芒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