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言之後真的沒有再來過公寓,簡奕的生活又重歸平靜,回到屬於各自的軌道,本來就該如此的,她不可以再隨便去打破。
「簡奕,你上次漏拿了一瓶藥,我現在在『環宇』樓下,方便下來麼?」
今天簡奕還在辦公間做着接受的新案子的事實和證據摘錄就意外地接到了單均的電話。
急急忙忙地下樓,一出大樓就看到了單均欣長的身影。
「對不起啊,我上次走得匆忙,沒檢查就……還麻煩你來這一趟。」看到他親自給她送藥過來,簡奕總覺得很抱歉。
她這豬腦子。
單均笑得雲淡風輕。
「沒事,我剛剛會母校參加一個醫學講座,順路。」
眉宇間帶着他特有的柔和,稜角分明的臉頰在暖陽的映襯下越發顯得他清新俊朗。
簡奕也朝他淺笑。
在人前她一直是這副模樣,單均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簡奕的病況看來,對她來說一定是一段很痛苦的回憶,痛苦得她開始自我封閉,把自己逼進了死角。
看着簡奕現在正常的模樣,他眉角不自覺地微蹙。
她每天就是這樣偽裝自己的嗎?然後一個人的時候,再暗自去舔舐她的遍體鱗傷。
簡奕,你這是何必……
簡奕沒有察覺到他趨於深意的目光,只是接過他手中的藥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繼續開口。
「還沒吃中飯吧?要不一起?我快下班了,我請你。」
單均注視着她,表情真摯,語氣卻依舊顯得有些客套。
「不用了,醫院裏還有事,還得回去忙,以後有機會吧。」單均說得很平淡。
簡奕聞言也不再執意,便又道了謝,然後與他禮貌地道別。
她總覺得,她和單均之間很奇怪,有時候像彼此了解老友,有時候又疏離得像普通朋友,總之忽近忽遠,總也無法走進對方內心去。
看着他的車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簡奕不解地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轉身欲回事務所。
只是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具高挺的身影。
「閨女,你背着爹偷偷處對象啊,這地下工作做得不錯啊,小伙子眉清目秀的,儒雅俊朗,眼光倒不錯。」
接下來就是北耀辰滿不正經的聲音飄進耳中。
簡奕抬眸看到西裝革履,英氣逼人的他,似是剛剛從外面談事情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她身後了。
「一個朋友,你什麼時候那麼八卦。」簡奕繞過他口氣不善。
「什么小伙子,人家比你年長,別顯得自己多老成似的。」看他嬉皮笑臉的她就忍不住想多噴幾句。
北耀辰卻不以為然,慢慢追上她。
「我覺得醫生和律師挺搭的,那人看着也挺正派,不錯。」
北耀辰也難得誇讚別人,就那麼遠遠看了幾眼就誇他不錯,簡奕也不知道他抽什麼瘋。
「你算命的?你怎麼知道人家是醫生?」倒是他一眼看出單均是醫生簡奕覺得挺好奇。
「你手裏的東西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據麼?什麼藥?什麼病?」北耀辰垂眸盯着簡奕手裏攥着的小藥瓶就想一探究竟,只是問法略顯官方。
簡奕將藥瓶放進自己外套的衣袋,然後就像平時和他打鬧般地開口。
「能有什麼藥,給你治病的藥。」
北耀辰直接伸手用指尖彈了一下簡奕的額頭,跟高中時一樣沒輕沒重。
「閨女大不敬!」
「北耀辰!我跟你沒完!」下一秒就傳來捂着額頭吃痛後簡奕暴走的聲音。
***
簡奕最近的案子是離婚分財產,她的委託人是女方,貌似對丈夫還心存留戀,簡奕好相處,也就把簡奕當成了傾訴對象。
「簡律師,你說,人怎麼就會變呢?大學的時候我想吃市區的餛飩,他會一個人打車去市區排很長的隊給我去買。」
晚上簡奕還在整理稿件又接到了女人的電話,只得先放下手頭的工作靜靜聆聽。
「剛畢業工作的時候,我們沒有錢買車,他也會每天騎着自行車來接我下班。」
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簡奕聽着,
17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