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若是此番我不能度過此劫,你便是將這一箱子的東西全送去南京,親自交給璟姑姑。[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這都是我留給小蟲兒的。」楊雲溪將一個金絲楠木的雕花箱子放在桌上:「裏頭是冊子,東西有些在南京,有些我託付給了薛家。這些雖都是身外之物,不過卻也是不能少的。尤其是小蟲兒那樣的身份——」
楊雲溪垂下眸子:「若是我死了,你便是替我求了殿下,將小蟲兒交給太子妃撫養罷。若是太子妃不肯……徐熏也是可以的。獨獨秦沁和熙和,是絕不可以的。我會留一封書信,到時候你替我交給殿下。」
楊雲溪從未懷疑過朱禮回來後是否能夠依舊風光。在她看來,朱禮那樣的人,註定天生就是要站在最高處的人。而且放眼望去,誰又能比得過朱禮?
她唯一擔心的是,朱禮將來會忘記她,會虧待了小蟲兒。也許虧待不至於,可是沒了她,朱禮是否會忽略了小蟲兒?朱禮要放在心上的事情太多,又怎麼可能只關注着小蟲兒?
更何況,朱禮以後還會有許多的子女,隨着時間的推移,必然是不可能再像是現在這疼愛小蟲兒的。
所以,不能只靠着朱禮。
王順聽着楊雲溪吩咐這些,倒是一陣陣的有些心裏發緊,不由自主的便是開口寬慰道:「主子有何必說這樣的喪氣話?主子洪福齊天,哪裏可能邁不過這個坎兒?」
楊雲溪聽着王順這話,倒是忍不住笑了一笑:「但願如此。不過既然事情已是發生了,那麼少不得便是要提前做好安排才是。」
王順便是不知該怎麼說了,只是重重道:「太子殿下一定能及時趕回來。」
楊雲溪點點頭:「但願如此。」只是心裏卻是到底沒抱多大的希望就是了。
楊雲溪很清楚,朱禮就算回來,肯定也是以大局為重。不是為了她才回來的。而且按照朱禮之前給昭平公主的信來看,朱禮又哪裏可能現在趕回來?
朱禮只怕如今人還在邊關呢。
王順倒是對朱禮十分有信心:「殿下必是能夠趕回來的。」
楊雲溪的那一番話,自然是在宮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皇帝自然是勒令嚴查的。這件事情更是不可能瞞着李皇后。
皇帝以為李皇后必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還特特的問了李皇后:「皇后覺得呢?可有看出什麼來?」
李皇后提起朱禮眼圈兒都是紅了:「大郎都成了那副摸樣,我多看一眼心裏都覺得是刀子在割似的,哪裏還敢仔細去看?再說了,那若不是大郎,又是誰?」
李皇后哭得傷心,皇帝便是也沒再多說,只是拍了拍李皇后的背脊:「我倒是寧可那不是大郎。」言語之中,倒是也露出了幾分傷心和難過來。
可見皇帝對朱禮這個兒子,倒是也並不是真就那般的不在意和不喜歡。
李皇后抿了抿唇:「皇上捨不得大郎,我又如何捨得?那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知道皇上心裏奇怪,我為什麼非要讓那楊氏陪着大郎去了。大郎所有女人里,最寵的便是那個楊氏。可見是真心喜歡的,我捨不得讓大郎孤零零去地下……他只要喜歡,哪怕是星星和月亮,我也是要給他摘下來的。」
李皇后這般作態,倒是讓皇帝瞬間傷感起來:「大郎素來克制,喜歡的東西也不肯表現太過。難為你想得周到。」
皇帝這一番話,倒是默許了楊雲溪陪葬的事兒。
李皇后低頭擦淚,唇角卻是微微動了動向上翹起了幾分弧度來。
「這件事情要我說,其實也沒什麼可查的。這種事情誰敢開玩笑?若那不是大郎,那這麼多人又為何都言之鑿鑿的說那是大郎?楊氏非說那不是大郎,我倒是覺得也情有可原。」李皇后嘆了一口氣,按了按眼角:「她年輕韶華,不想陪葬也是有的。」
皇帝聽了這話,便是輕哼一聲:「給大郎陪葬是她的體面和福分,她若是還想着推三阻四,那便是大逆不道!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幾個膽子!」
李皇后沒再對這事兒接話,只是眼圈兒紅紅道:「大郎素來孝順,我最是心疼他不過,誰曾想他竟是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沒了。」
皇帝便是寬慰李皇后:「就算大郎沒了,可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