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梅倒是沒想到天上會忽然掉下來這麼一個大餡餅,一時之間倒是將她整個人幾乎都是砸得有些昏頭了,訥訥的倒是完全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楊雲溪看着歲梅這樣,便是莞爾一笑:「罷了,一時之間想來你卻是也想不出要什麼,這樣吧,先存着。等你什麼時候想到了,便是再來告訴我。」
歲梅這時候才算是冷靜下來,忙跪下謝恩,一時之間激動得倒是連眼底都有了水光:做宮女的,得了主子器重本來就是大好事,讓主子這般重視,真真卻也是修來的福分了。旁的宮女,縱是在主子跟前服侍的宮女,有時候也不過是看着風光罷了。私底下主子惱的時候拿着撒氣也是有的。可是跟着貴妃,她何曾受過委屈?如今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楊雲溪不喜這般場景,只讓歲梅起來,有嗔怪她:「你也是,不過是這般,你倒是如此起來。反而叫我不自在了,好了,出去洗把臉罷,不然旁人倒是以為我委屈你了。」
「主子菩薩心腸,那些小宮人們知道了,必是對主子越發忠心的。」歲梅破涕而笑,忙用帕子擦擦臉,又喜滋滋的如此說了這一句,這才走了出去。
楊雲溪含笑提醒;「可別忘了去打探事情。」
歲梅應了一聲,撩了帘子出去。恰逢遇到蘭笙,蘭笙見她一臉笑容怎麼都是收不住,倒是好奇又納悶:「這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撿到了金子不成?」
歲梅衝着蘭笙直笑,伸手在蘭笙臉頰上抹了一把:「等下你也就該笑了。快進去吧,主子今兒中午沒用多少,此時想來也是該餓了。」
這種歡喜的事情,還是得蘭笙自己去聽一回,才算是美呢。她這會子若先說了,倒是反而讓蘭笙少了些激動歡喜,何必來着?而且,她也得故意賣個關子不是?
歲梅笑呵呵的越過蘭笙走了,自然是讓蘭笙莫名其妙得緊張。以至於進了屋子,還忍不住問了楊雲溪一句:「主子可知道歲梅遇到什麼好事兒了?平日可不見她笑得如此高興。」
頓了頓,也不等楊雲溪說話,倒是她自己心中一頓登時「嘿嘿」的笑出聲來,擠眉弄眼道:「莫不是主子與她找了如意郎君,若以她便是忍不住高興了?」
楊雲溪聽得好笑,一面取了筷子,一面將方才的事兒跟蘭笙說了。末了又鄭重看着蘭笙道:「我與歲梅那般說的,如今也與你是一樣的。等你想好了,便是來跟我說,只要我能做到,我自是盡力。斷不會委屈了。」
蘭笙一怔,似也是有些不自在:「主子好好的怎麼就說起了這件事情來?倒是沒得叫人難為情。不過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求着主子,還請主子答應我才是。」
楊雲溪也是有些詫異,目光從粥上頭轉到了蘭笙的面上,見蘭笙一臉的鄭重其事,便是也道:「好,你說。」
「請主子允我將頭髮梳成婦人樣式罷。」蘭笙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還替楊雲溪盛了一碗粥。
楊雲溪捏着筷子的手指登時微微一緊,隨後蹙眉:「胡鬧什麼?」
蘭笙登時嘟嘴:「主子方才還說定會滿足我,這會子倒是又這般說話了。」
楊雲溪哭笑不得,卻是又嚴厲訓斥:「這事兒是鬧着玩兒的?這事兒容後再說,你回去仔細再考慮兩個月,若那之後還這般」
楊雲溪本想說「那我便是准了」,只是看着蘭笙那烏油油的頭髮,到底是將話咽回去,改成了「那時我再認真考慮此事兒。」
蘭笙輕嘆一聲,倒是早料到是這麼個結果。因早就預料到,所以她心頭倒是也沒多失落,很快便是收拾了情緒服侍楊雲溪用膳:「今兒這魚肉粥熬得極好。主子多用些才是。」
不用蘭笙說,楊雲溪也是瞧見了粥里雪白的肉丸,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個時節的魚倒是鮮美,不過這般的作法,倒是不常見。」
一般來說,都做魚片粥。魚丸粥卻是少見——魚丸也是難做,需得巨大的耐心才可。就算是御膳房,也不可能這般總是費心勞神的選了合適的魚,又花好幾個時辰來做一碗這樣的粥。
蘭笙倒是不以為意:「他們整日裏閒着,不得想方設法的琢磨怎麼做飯麼?主子若是胃口開了,也是他們的榮光。」
楊雲溪先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