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求到了朱禮跟前,自然也有人求到了楊雲溪跟前。
楊雲溪看着雲姑姑,良久才輕嘆了一聲,竟是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姑姑明知這宮裏需要大力整頓,又如何這般?你們雖一同入宮,情分是有,可是宮中規矩擺在那兒,姑姑也該知道到底是誰錯了。」楊雲溪看着雲姑姑,良久才如此說了這麼一句。
雲姑姑苦笑一聲,伏在地上:「她犯的罪過不小,可是畢竟當初她救了我一命,我總歸是不能見死不救。貴妃娘娘要罰,我願替她。」
楊雲溪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一點點的淡了下來:「姑姑明知道我不可能對姑姑出手。」所以這般說,也不過是想讓她鬆口罷了。
可是……「姑姑何必為難我?」楊雲溪收回目光,而後硬着心腸道:「姑姑還是回去罷。阿石需要你照顧,你若是出了事兒,阿石又該去依靠誰?」
雲姑姑頓時就明白了楊雲溪的意思,本想再求,可是看着楊雲溪那樣子,便是知道這件事情不可為之,當下只得苦笑着退了出去。
楊雲溪側頭看了一眼璟姑姑。
璟姑姑會意,便是也出去了,隨後追上雲姑姑道:「就算是犯了過錯,你想替她求情,又何必在這當口?昨日皇上都沒開得了那個口。而且宮中的情況你也知道,若是再不管管,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群魔亂舞。」
雲姑姑被璟姑姑說了一番,便是一聲也不吭,只是不住苦笑。
「姑姑也是了解咱們主子的,心腸是極軟的。她也未必樂意見血,你這般一開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倒是讓主子下不來台了。」璟姑姑察言觀色,繼續言道,而後垂眸:「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與你說說。你若是覺得妥當,便是再好不過。若是覺得不妥當,也只當我是沒說就是。」
雲姑姑登時眼底便是都亮了三分,而後便是抓住璟姑姑的手道:「若是好,我自然是有厚禮謝你。」
璟姑姑笑了笑:「哪裏需要如此,咱們都是一處當差的,與你出個主意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雲姑姑嘴上應了,心裏卻是想着若是真是個好法子,那自然是少不得要道謝的。
璟姑姑也沒多說廢話,只伸出一根手指來:「其實也不過是只有一個法子罷了。」
雲姑姑看着璟姑姑的手指,自然是不明就裏,當下忙追問:「你快說說,到底是什麼法子?」
「將功折罪。」璟姑姑微微一笑:「主子的性子你也知道,只要這頭不是真箇兒的犯了死罪,但凡認錯態度好些,配合些,自然也會從寬處置的。你那同鄉只是貪墨了銀子,並不曾招惹人命官司,自然也是更好說一些。」
雲姑姑只聽了這麼一番話,倒是也就明白了,心頭微微一動:「那些與她有往來的,她若是都願意指出來,貴妃娘娘——」
璟姑姑微微一笑,微微一頷首:「你是聰明人,自然明白。」說完這話,她便是與雲姑姑分別,徑直回去看顧小蟲兒了。小蟲兒那兒接連幾番的出了事兒,如今她心裏也是憋着火,所以便是恨不得時刻親自守着小蟲兒。畢竟就算楊雲溪沒責怪她,可是她自己這裏卻也是抹不開臉面。
雲姑姑兀自思量了一陣子,便是打定了主意。
楊雲溪那頭倒是也沒璟姑姑這事兒,只是頗有些頭疼的嘆了一口氣。雲姑姑是第一個,卻也不會是第二個。
對着朱禮那張關係網的單子,她也是頗為有些頭疼:幾個她想着重處置的人,都是在那上頭。動了,只怕是麻煩,可是不動……她心裏膈應得厲害。
這樣一來,難免她便是皺了眉心情也不大好。
秦沁便是這個時候與胡蔓過來的。
秦沁手裏提着一個盒子,楊雲溪詫異她怎麼自己提着,便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秦沁見楊雲溪瞧,便是笑着將自己手裏的盒子放在桌上:「我得了個寶貝,特地來孝敬貴妃娘娘了。」
秦沁說得俏皮,楊雲溪還沒怎麼着,倒是被胡蔓抱着的阿媛登時笑起來。當着孩子的面兒,楊雲溪縱然是沒那心思,卻也不好再繃着臉,當下笑了一笑:「喲,那我可得看看是什麼好寶貝,難道比咱們阿媛還寶貝?」說完便是捏着阿媛的手親了一口。
阿媛「咯咯」的笑着,扭身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