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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分別不過數日,如今再見,到好似已經分別數年了。筆下樂 m.bixiale.com
齊懸看着這個幼年的太子,倒是一時半會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最後他只能壓下複雜的思緒,咳嗽了一聲:「一別許久,不知太子是否過得好?」
他說得客氣,倒是叫墩兒微微一呆,好半晌才又回過神來,頗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老師。」
這一聲喊了出來,齊懸倒是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最後他只嘆了一口氣:「太子。」
墩兒委屈了片刻,看着齊懸無奈的樣子,最後倒是自己又緩了過來,這才又轉頭道:「我有話要向老師請教,你等在門外候着就是了。」
齊懸一聽這話,倒是忽然明白了為何墩兒會忽然來尋自己了。當下微微一笑,倒是半晌也沒說話。只是卻帶着墩兒一起往書房去了。更是吩咐人不得來打擾。
待到進了書房,齊懸便是也不等墩兒說,就主動出聲問道:「太子特意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兒要問我的?」
墩兒點了點頭:「有一事我百思不得其解,遂只能來問先生。順帶來為先生送行。」
齊懸如今辭去了教導墩兒的事情,不管裏頭原因如何,京城裏總歸是眾說紛紜的。為了逃避這些,也為了躲開可能會有的性命之憂,也為了不給別人帶去性命之憂,便是決定離了京城的。
而這一去,歸期卻不知是何時了。
所以此時在聽見墩兒說前來送行的時候,齊懸一時之間心裏頭倒是微微有些悵然。不過這一點悵然很快就被冷靜抵消了。他微微一笑,幾是有些寵溺的摸了摸墩兒的背脊:「太子有什麼話儘管問就是了。」
墩兒卻是猶豫了一下,忽覺得有些不好開口了。齊懸也不追問,只是耐心的等着。
最終墩兒還是咬牙將心底想問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了口:「老師你說,我母妃是去行宮休養得好,還是嫁給別人得好?」
齊懸饒是再怎麼性情淡然,此時聽見了這話也是忍不住的有些愕然:他甚至微微張着嘴,就那般呆怔的看着墩兒,許久才不可置信的問:「什麼?」
墩兒便是又將話說了一遍。最後又添上了一句:「父皇說,若是我覺得好,卻也是可以讓母妃出宮再嫁。」
「皇上真這樣說?」齊懸再度目瞪口呆,好半晌也是說不出話來。神色古怪得簡直可以用打翻了顏料盤一般來形容。
墩兒看着齊懸這般神色,更是吃不准好還是不好了,最後他只得小心翼翼得又問一句:「那老師是覺得不妥嗎?」
齊懸被墩兒這麼一問,倒是回過神來,微微搖頭:「這事兒我倒是不知該怎麼形容。太子覺得皇上說那話的時候,是真心的還是」
「父皇不像是戲弄我。」墩兒如實言道:「我想,怕是父皇想讓皇后娘娘養着我,所以便是要打發了我母妃。而看在我的臉面上,又不好做得太過,所以便是想出這麼一個永絕後患的法子——」
齊懸明白墩兒的意思:畢竟徐熏就算被送出宮去了,可是將來若是有機會,也大可再接回來。可這放出去嫁人了則是完全不同,這一旦出宮去了,以後除非是進宮給皇后請安,輕易也不得進宮了。而就算****再住在宮裏,卻也不過是不可能再名正言順做墩兒的母親了。而且也更是無法和皇后爭鋒芒了。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了。
所以,仔細想過,齊懸倒是也不覺得朱禮這不過是試探罷了。只恐怕還真是真心的。
這樣一想之後,齊懸自然少不得又生出了其他的想法來。最後齊懸便是看了一眼墩兒,輕聲問:「太子你呢?你又怎麼看這件事情?」
墩兒抿了抿唇,許久太悶聲道:「我問了二三個人,他們給出的答案都是各自不同,我卻是不知如何分辨,所以才想請老師指點。」
「這件事情到底如何,其實還在於太子你想惠妃娘娘日後過什麼日子罷了。」齊懸壓下心頭情緒,面上絲毫異樣神色也無,只是如此平靜的反問了一句墩兒:「若是你盼着惠妃娘娘真正過得好,那是一種選法,若你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種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