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叫古青羽帶進宮的是蘭笙和青釉。殢萾嘎亥玫飝垣蘭笙是從小跟着她一起長大的,也沒再有個家裏人,且年歲尚小不怕耽誤了婚期。至於青釉——青釉去歲她進宮後是定了個親的,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兒,青釉便是立誓不肯再嫁了。
青釉能力極好,沉穩又細膩,最關鍵的是打探起消息來很有一手。進宮來是必然能幫上她的。
楊雲溪這頭剛到了東廂房的門口,青釉和蘭笙都是在那兒候着了。兩人俱是宮人的打扮,見了她都多少的露出幾分激動之色來。
楊雲溪頓時也是微微有些激動——在宮裏能見到她們兩個,她心裏自然是不可能平靜得了的。而且,之前她進宮時青釉還問她帶不帶人進宮。那時候她一心想當女官,只說不行。可沒想到現在……
早知道兜那麼大一個圈子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倒不如早些認命,說不得這個時候又是另外一個境地了。
和蘭笙青釉一起站在屋裏等着的,還有一個低品的女官,約莫三十的年歲,想來應該是在宮中多年了。至於其他粗使宮人,此時也沒在,估摸着是還沒分配下來。
以楊雲溪現在的品級,也不過是只有四個宮人,一個小黃門外加一個女官再身邊服侍罷了。當然,以現在住的情況來說,人若是再多些,那肯定也就擠不下了。
楊雲溪沒先和青釉蘭笙說話,而是先看向了那低品女官:「不知姑姑如何稱呼?」
那女官便是蹲身行禮:「奴婢是柳璟,給貴人請安。」
「原來是璟姑姑,璟姑姑以前再何處當差?」楊雲溪一面笑着點頭,一面走進去在屋裏坐下了。
青釉便是忙捧了茶上來。
楊雲溪抿了一口茶,隨即不由得心頭一舒:到底是服侍她多年的,最是知道她的喜好。
而璟姑姑則繼續答話道:「奴婢之前在尚儀局當差,不過之前只是宮人,近兩年才榮幸選作了女官。」
「哦?」楊雲溪微有些好奇:「以姑姑的年歲,做宮人時候不是就該放出宮去了?怎的姑姑沒出宮。反倒是留在了宮中?」
「宮外也沒有其他家人可以依靠投奔,是以奴婢不曾出宮。」璟姑姑答話道,倒是也不見傷心或是太過小心翼翼,反而十分平和,叫人看着十分舒服。
楊雲溪點點頭,也沒再多問下去:「以後還要勞煩璟姑姑你了。」女官和宮人不同,璟姑姑的職責更多的是負責教導她的禮儀,約束她名下的宮人,以及輔助她的衣食住行。所以,哪怕她如今身份更貴重些了,卻還更要給璟姑姑幾分面子。
璟姑姑顯然也是十分識趣,低聲答道:「貴人想必也乏了,便是歇一歇,奴婢先去規置東西。」
楊雲溪雖說是棲鳳宮直接過來的,可是宮中也是賞賜了她嫁妝的,而且楊家也是象徵性的出了些東西——塗皇后和古青羽又給了些,再加上原本薛月青個她留的一些東西,能送進宮的,薛家也都給送過來了。這些東西,自然是要好好整理一番登基在冊的。
楊雲溪滿意的含笑點頭:「也好。」
璟姑姑這是故意留下空間,好讓她們主僕三人能說說體己話。
璟姑姑一走。青釉和蘭笙便是都又來行禮,且語氣都是十分激動:「小姐!」
楊雲溪笑着扶起了她們:「好了,以後咱們三個就相依為命了,你們也別這般。對了,你們在外頭如何?李媽媽她怎麼樣?」
蘭笙搖搖頭:「李媽媽前些日子病了,而且十分擔心小姐您。不過現在倒是好了很多,舅老爺將李媽媽安置得很妥善。」
楊雲溪沉默了一下,最後勉強重新笑起來:「以後若是有機會,也是能夠見一見的。」做女官的時候雖然有探親日,可是時間畢竟很短,而且都叫楊家人占完了,她自然也不可能再去見薛家人或是李媽媽等人。
此時聽見李媽媽病了,她心裏不是不難受的,只是卻更多的只是無奈——縱然她和李媽媽感情深重,可是見不到就是見不到。規矩在那擺着呢。
「那楊家呢?如何了?」她怕再想下去傷心,便是轉移了話題。
說起楊家,蘭笙倒是眉飛色舞起來:「小姐不知道,楊家現在可是雞飛狗跳呢。您進宮之前老爺納的那個姨娘,如今可是懷孕了!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