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鴻對那背着張振彪的精瘦的身影緊追不捨,但無論他使出何種辦法都始終搶不到他的身前。只見張振彪那虎背熊腰的身板在灌木叢中忽隱忽現,在樹木枝頭竄上竄下,每每其傾盡全力使出武當輕功「縱雲梯」,身子飛起,伸手往背上的張振彪抓去時,卻不料終究還是差了幾寸。雖然自小練習道門玄功,優點就是真元源遠流長,但是由於年事已高,高博鴻在追出幾十里地後,漸漸地感覺有點真元不濟,而前面的那個背着張振彪的小子卻絲毫沒有跑累的跡象,慢慢的他與前面的那個身影距離越來越遠,最後只能望着他縮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灌木叢林之中。
孫石背着張振彪,翻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山頭,越過一條又一條的小溪,這是他每天嬉戲、打獵的地方,對於這裏的地形,他再也熟悉不過了,以往背的可能是豺狼,背的可能是野豬,甚至是虎豹,張振彪比起那些野獸來,還算是苗條的。孫石並不認識剛才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背的是何許人也,但黑風山寨的山賊們在他八歲的時候,放火燒了他們的村莊,殺了他的爹娘,那時孫石因在山上砍柴,才倖免於難。所以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朋友,而且從小受父親教導的他也見不得那以多欺少的卑鄙無恥的事情,於是一衝而出,救了那人。
孫石背着張振彪不停地向前跑着,沿途有的是低丘高樹,有的是奇花異草,所過之地時不時還驚起一些不知名的大鳥小獸。只見他翻過幾座山頭,往前再轉過一片大樹林,在東北角出現了一座石頭山,山腳下是個石頭洞。
「一群廢物,都自稱是一些傳承少林、武當、點蒼武學的高手,再加上一個高價請來的被江湖上吹地神乎其神的殺手,連紫玄國一個小小的武功教頭也弄不回來!」一個約摸四十幾歲的穿着黑紋白袍的中年男子,背對着戰戰兢兢的高博鴻,似乎十分惱怒。
高博鴻此時已經回到了黑風山寨。黑風山寨的大廳也是一個石洞,只是這個石洞無比的巨大,洞壁是突兀不齊的岩石,每隔三尺便有一個火把,每個火把下面便有個小山賊守着,上千的火把把整個山洞照得通明。進入三丈多高十人多寬的大廳門後,首先進入眼帘的是一個由許多磨平了的大岩石鋪成的地面,舉頭向前看,是一條寬闊的鋪着毯子的平路,路的兩邊放着許多桌椅以及武器架子,椅子上坐滿了人,架子上面儘是些刀槍劍戟。平路盡頭的最後十丈,兩旁放着左右各數把椅子,上頭也零散地坐着幾個人。數十丈後的盡頭,再登上十幾個台階那便是一個平台,上邊放着四把椅子,左右各兩把。剛才那個說話的男子就站在四把椅子的邊上,背負着雙手。
其後又有數個台階,登上台階便又是一個平台,放着一把寬大的椅子,上面鋪着猛獸的皮草。「嗷——」大椅子的邊上還栓着一隻吊睛白老虎,大白虎的眼睛放着綠光,四肢着地站起來約有一丈多高,體長二丈多,再加上一條三尺多鋼鞭似的尾巴,吼聲震天動地。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山寨大廳,聽到白虎的一聲吼叫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山寨大廳里鴉雀無聲,也嚇得高博鴻是滿身冷汗,渾身哆嗦,頭也不敢抬。
「你倒還有臉回來,白虎尊者,這種廢物就是該剁成肉醬,孝敬神獸。」一個赤發紅顏的女子從交椅上站了起來,怒火衝天。只見這女人三十幾歲,紅髮、紅臉,赤着腳,輕紗紅袍子下只用一塊紅布裹着酥胸,手持梨花杖,指着高博鴻罵到。
「李烈火,你……」高博鴻望着這火上澆油的惡毒女人,恨得牙咯咯發響。「白虎尊者,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我就是翻遍這黑風群山,也定要把張振彪給找出來,還有那個小雜種。」
「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在這兒等着吧,一次不行,第二次估計也好不到哪兒,還是別讓白虎尊者浪費時間了。」一個面色慘白的文靜書生,搖起自己的摺扇,陰陽怪氣地說着。「尊者,小的我自有幸被黑風老祖賞識,投靠貴寨已近月,未建寸功,在此懇請尊者給小弟一次機會,也藉機能報答老祖的知遇之恩。」
「我也願意與柳老弟一同前往,看看那張振彪是不是有三頭六臂,讓幾個自稱師承正派的高手都捉拿不下,還喪了性命,老娘定殺得他個身首異處。」赤發紅顏的女子拱手相請。
「我黑風山寨向來與紫玄國井水不犯河水,近時不知為何他們三番五次前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