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同?你怎麼會在這裏!」吞天老祖語帶驚奇,但聲音卻冷的嚇人。
「哈哈,天大地大,四海為家,我方大同為何不能在出現這裏?」紫發大漢放聲大笑,把玩着手裏的小塔,同樣泛着紫色異光的雙眸隔了老遠直視吞天老祖,狂傲囂張的模樣與丈天七頗為相似,只聽他對着吞天老祖譏笑道:「怎麼,你以為所有正道修士都被你們魔教牽制住了?哈,當真是愚不可及……這西域之地何其廣闊,除了那兩個方向,別的地方難道就不能由人往來嗎?」
吞天老祖臉色難看,眼中凶光爆射,怒極而笑,言語間的殺意澎湃凌厲比先前還要更甚三分:「好,好!丈天七,沒想到你居然留了這等後招……通知正道門派便也罷了,居然在來這西北大澤之前便約了幫手,這幾日待在這裏不曾逃跑反而又布下這等大局與我聖教叫板示威!嘿,你還真是狠人一個!我吞天身為聖教宗主,但也自認沒有你這般瘋狂……哈哈,你若是肯棄道清而投我聖教,恐怕這天下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嘿嘿,承蒙誇獎,不敢當,不敢當吶!」丈天七又恢復了幾分無賴的模樣,先前捏碎「聖書」時的氣勢形象蕩然無存,只留下此刻一副笑嘻嘻的面孔,他衝着吞天老祖抱拳言笑,卻不知自己的這番模樣驚呆了多少魔教弟子。
站在他身側不遠的小金子拍着額頭感覺一陣頭大,心裏好不容易重新樹立的上仙真人形象頓時又矮了一截,暗自嘀咕間卻突然想起了吞天老祖剛剛那番話中的意味,所謂的棄明投暗自然不是他關心的所在,只是吞天老祖的一番分析讓他感覺精神一振。
「原來大叔是早有準備的……可畢竟是我和阿三救他一命,才讓他免於身陷敵手……唔,若是自己不曾就他又當如何……」
小金子猛地一拍腦門,想通了其中關鍵——倘若自己與阿三不去墳場救他,那便不會有回春堂偷藥一事,自然也不會引來了萬骨門弟子,那他當然不會被抓!哪怕繼續昏迷三五天,以他收斂氣息的功夫和那藏身之處的隱蔽詭異,想來不會被人輕易找到,只要等到他的幫手前來,那他便再無危險!
如此謀劃,當真是好算計!
只是,如此看來,自己和阿三的作用變成了可有可無……
那所謂的中毒,或許對他有些影響,但僅憑自己偷來的一株草藥豈能如此簡單的救了他?這其中隱情雖不知曉,但他必然有着其他解毒方法。
小金子只感覺腦袋有些發脹,這幾天自己暗地裏一直悲觀懷疑,甚至偶有誹謗,還不時以其「救命恩人」自居,現在看來,自己全然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但偏偏受到了極優的待遇回報。
「他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即便沒有我們,他也同樣不會有什麼事啊……」
為什麼?為什麼?
可憐?同情?
小金子的思緒已然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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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一心想要挑起我聖教與正道之間大戰?」吞天老祖無視丈天七的反應,依然在那自顧自的說着,渾身上下盎然流動的殺意像是準備隨時出手,但語氣卻平靜的仿佛鄰家老翁,言語中好像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其間:「你生性癲狂好鬥,這兩百多年間屢次挑釁殺伐我聖教弟子,但我聖教以大局為重不予嚴厲反擊,以免造成雙方衝突釀成戰事……大家都知道,大戰一旦開啟,便給了你更多殺人的機會,那死在你屠刀下的聖教弟子恐怕會更多!呵,你這個瘋子一樣的傢伙,表面看起來謙和儒雅,骨子裏卻有着天生的聖教血液!什麼狗屁正道,你不過是披着一身正義道袍的大魔頭罷了!你口口聲聲說着狗屁正道大義,手裏卻沾染這比我們更多的鮮血!若說正邪之分,你才是當之無愧的邪魔歪道!哈哈,魔頭,你是個徹徹底底的大魔頭啊……哈哈哈,丈天七,你可敢承認自己的真實面目?!你敢麼?!」
敢麼?敢麼!
吞天老祖的說到最後,已然是厲聲嘶吼,聲若滾雷,隆隆迴響!
所有魔門弟子盡皆愕然,看向丈天七的目光頓時都變得複雜起來,連同方大同和那位青衣修士也紛紛皺眉看向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