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陸小子!」
粗獷聲音才入耳中,一頭詭異紫色頭髮已經闖入眼帘,陸正霍然一驚,待看清來人後立即尖聲大叫:「方大叔?!」
「哈哈,是我是我!臭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來來,快讓我瞧瞧,可曾受傷?到底是哪個天殺的鬼帝巨魔將你們擄走的……嘖,幾年不見你小子倒是變化不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在這等了這麼多天總算沒有白等,只要你平安無事,你師父在那東荒就不必太過牽掛擔心了……」
陸正眼中有晶瑩閃動,強忍支撐,與方大同交談幾句後才注意到雷問驚居然也在人群之中,他趕忙過去施禮問候,雷問驚卻只是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胛,然後忽然指了指不遠某處,陸正愕然側目,卓不凡、孟紹文赫然出現在眼中,不及歡呼走近,他兩人身後陡然又轉出一個辛子元,他快步走近,幾人頓時摟抱一塊,相視無言只是盡情大笑。
劫後重逢,何等人生喜事。
當此之時,不遠高空陡然波動連連,數道陰森身影破空而出,眾人一驚,那邊為首一尊大鬼帝已然冷冷開口:「雷問驚,這三人已經安然走出我萬古戰場,那違約鬼帝也已經身殞,這下你們可否滿意?」
雷問驚破眾而出走上前去,沉聲道:「他們三人既然無事,那我們自會守約!來人,所有通道禁制立即後撤百里!傳令所有留守弟子,除執法殿職責所在繼續留在此地外,其他各脈弟子立即準備開赴東荒!「
「領命!」
李昊不知何處出現在了雷問驚身側,他拱手接令後立即帶着一些弟子先行離去,臨走之時不忘向着這邊陸正和不遠處被一眾僧侶圍住的悟本報以開心笑容。
是夜,巨石堡壘燈火通明,一夜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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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當其他弟子還在酒夢中未醒之時,陸正已經悄悄離開屋捨出現在了雷問驚的房間內。昨日一直與眾人飲酒狂歡卻是沒有機會向雷問驚仔細呈說稟告,有雷問天一事在心,他不敢耽擱,是以早早醒來前來求見。
當各樣遺物呈列桌上,陸正將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一遍,雷問驚從座椅上緩緩站起,細看撫摸這所有東西,最後默默將那看似普通的掛墜系在腰間,手上捧着兩尺殘劍駐足停在窗前沉就不語,他目光願望,仿佛穿透了層層巍峨山巒直達萬古之地。
一直無言。
陸正看不清雷問驚的表情,卻可以清晰感受到那濃濃哀傷氣息。
悲喜之事一併入耳,初始高興雷問天兩百年尚在世間,而後聽聞徹底身殞兵解,前後落差消息讓人何其悲痛哀哉。
「……雷師伯說,人各有命,機緣使然,他一直以我師父為榮,當年蠻荒一役身死之時也只有酣暢痛快並無埋怨遺憾……」
陸正緩緩停了聲音,垂首靜立,良久之後那邊窗前才有一聲幽幽嘆息,「……救他的那人是何身份?他最後,算是死在了蕭太一手中?」
陸正思忖片刻,認真答道:「雷師伯自己也不知曉那人到底是何來路,當時魂魄殘存徒有模糊神志,只是隱約記得是個老者,至於最後……被蕭太一重傷幾近殞命,神識受損才有本來意識清醒機會,他一心想要離去,兩百年渾渾噩噩最後諸多心愿都已託付,算是……應該算是自尋解脫吧。」
雷問驚默默不語,輕撫手中殘劍鏽跡,當陸正抬頭看他時他才終於邁步走回桌前。
「罷了,能知道他有何心愿未了已是天大喜事……兩百年,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難為他了……陸正!」
雷問驚聲音陡然一凝。
「弟子在!」
「除去這掛墜,其他東西你都仔細收好,日後按你師伯交一一妥善處理!至於這『離切』、『陰雷』,」雷問驚將那記錄修行法門的玉簡拿在手中,氣機涌動將內里殘留陰氣驅除乾淨後繼續說道:「『離切』是我兄長初登玄君之時自悟神通,威力霸道非同一般,當年初有小成便有煌煌之威,他既然選擇傳授於你,那你便好生珍惜吧……『陰雷』此物罕見非常,雷道三千可居前十,雖然只剩兩百之數,但你日後好生養煉也是一大制敵手段……」
雷問驚緩緩言說與平日講話大有不同,室內氣氛沉重壓抑,陸正靜立房中
第一二三章出險地同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