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小以前是公司小職員,懂得看人眼色,尤其是後來被暴民囚禁的日子裏,愈發懂得察言觀色,從林超毫不顧忌這些人顏面地下令沒收他們的槍支,就能夠看出並不待見他們,此刻聽到有人沖自己咆哮,頓時將手裏繳械來的一把92式槍械瞄準他,冷笑道:「只要槍怎麼行,要子彈麼?」
這個年輕武警看見她的舉動,嚇得一跳,憤怒地道:「瘋女人,你看不到有怪物麼,還把槍對準我,你有病啊!」
其他武警均是怒目相視,大有要撲上來搶奪的意思。
曾飛羽臉色一沉,道:「不要用你的槍,瞄準我的兄弟!」他畢竟是軍人,而且還是極其優秀的軍人,此刻全身殺氣隱現,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熊小小臉色微變,雖然她的體質得到強化,有普通人十倍左右,但是獵殺的怪物並不多,就算是看見腐屍的都會有點心顫,此刻在曾飛羽的注視下,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孤立無援地站在冰雪中一樣,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她強咬着下唇,雖然心中不甘,卻只能將手槍緩緩放下,道:「以後再對我吼叫,我絕不客氣!」
曾飛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理會,在他眼裏,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生氣,前提是不要再觸犯到他的底線。
砰!
黃金犬跳到范香語面前,將嘴裏的獵物放下,滿臉兇惡地盯着曾飛羽等人。
曾飛羽臉色微變,向後倒退幾步。握住腿間的刺刀,警惕地看着黃金犬。
范香語沒好氣道:「死狗。少在這故意嚇人,把東西叼到後面去。你的主子回來了,還不快去。」
黃金犬臉上的畫風頓時一轉,先前嗜血兇惡的狹長狗眼,頓時笑眯眯地彎起,憨厚地搖着尾巴點了點狗頭,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然後叼起獵物,幾個起落跳入到基地中,它本來就是嗅到林超的氣味。才加緊速度趕回來的,但是見主人要緊,嚇嚇陌生人類同樣是它最大的樂趣。
曾飛羽和一眾武警看見黃金犬離去的背影,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目瞪口呆,簡直懷疑自己眼花。
「這,這是你們圈養的?」曾飛羽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道:「怪物還能圈養?」
范香語瞥了他一眼,道:「你沒資格向我提問。」
「……」曾飛羽頓時無言。多麼似曾相識的口氣,簡直如出一轍!
「都進去。」范香語指揮道。
曾飛羽等人老實聽話,保有軍人慣有的隊形秩序習慣,進入到基地中。
熊小小準備跟上去監督。范香語叫住了她,認真地凝視着這個女孩的眼睛,道:「你剛才的情緒。有點過於激動。」
熊小小微微一怔。
范香語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以前被暴徒囚禁過。從內心中你既是痛恨男人,又是畏懼男人。我也知道,說一句『那都是過去』的話,無法讓你聽進去,但是我想說,不要再為男人而情緒激動,因為這樣的你,永遠是一個失敗者!」
熊小小低頭沉默下來,許久……她才緩緩抬起頭,眼眶微紅,淚水漫在裏面,輕輕地「嗯」了一聲。
范香語直視着她的眼睛,道:「而且,他說過,永遠不要把槍械,瞄準人類,希望這一點,你能牢記!」
熊小小自然知道,她嘴裏的「他」,只有一個人,就是拯救自己的那人,也是這個基地的真正掌權人。
「我知道錯了。」熊小小低下頭,眼眶中的淚水滴落在手腕上,晶瑩剔透。
范香語微微一笑,戴着黑色紗絲的縴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有黑色紗絲的隔離,她手掌上的病毒就不會輕易通過肢體接觸傳染到別人身上,輕聲道:「有個詩人說過,女人的眼淚是珍珠,不要輕易流下,你要做一個勝利者,知道麼?」
熊小小抹掉臉上的淚,抬頭看着范香語的眼睛,用力地點頭道:「我會的!」
「嗯,去吧。」范香語微微一笑。
熊小小臉上露出剛毅之色,抬手敬一個軍禮,隨後轉身離開。
范香語盯着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喃喃道:「話說……那什麼詩人說出這麼見鬼的話,一點都不科學,居然也真有人會信?」
……
林超跟林詩雨,白雪等人來到基地臨時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