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的湖水沸騰了起來,就如同滾燙的開水那樣。
恐懼之主離開的腳步站定,重新轉過身,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笑容,看着這湖面。
只是,想像當中齊御沖天而起,帶着無盡的威勢懸浮在空中,低頭看着恐懼之主的場面沒有出現。
只有一隻手從漆黑的湖水伸了出來,艱難地揮動了兩下,就好像一個溺水之人一樣抓住了岸邊的一顆倒霉的小草。緊接着是另一隻手,在地面之上滑動了兩下,似乎抓住了一塊石頭。
全身濕透,落湯雞似的齊御從湖中艱難地爬了出來,吐出了一口水,站了起來,看着旁邊的恐懼之主。
不過沒等齊御說什麼,又突然背過身去,雙手撐着自己的膝蓋,乾嘔了好幾聲,就好像吃到了什麼變質的食物那樣。
半響,齊御終於直起了身子,擦了擦嘴角轉身看着恐懼之主:「這樣的力量你都可以忍受?」
可以看到,此時齊御的雙眼跟恐懼之主一樣,都被一片漆黑所覆蓋,沒有什麼眼白瞳孔,就好像黑色的漩渦一樣。
「習慣了就好。」恐懼之主點點頭,輕聲說道。
兩人所說的力量,正是恐懼之力。
區區恐懼幻想,哪怕是在恐懼之主的主場當中都不可能對齊御造成什麼傷害。剛才之所以沒有太多反抗就被拉入了其中,是因為齊御在吞噬恐懼之主的根本恐懼之力。
這裏是恐懼之主的主場沒錯,但是這裏也相當於恐懼之主的家,一切破壞的結果都由恐懼之主承受。
雖然把齊御關在了裏面,實際上齊御反而可以肆無忌憚地破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吞掉恐懼之主的恐懼之力。
只是,這恐懼之力,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吞掉這些力量的齊御,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吃下了難以下咽難吃或者乾脆變質的食物那樣痛苦。
聽到恐懼之主的話,齊御看向他的眼神不禁變得同情了起來。如果每天與這樣的力量為伍,估計自己也會徹底發瘋扭曲。除非跟恐懼之主一樣,將自己徹底同化,成為了恐懼本身。
「繼續吧。我不需要任何同情。」恐懼之主開口說道,話音剛落臉上就又挨了一拳,身子拋飛而起,如同炮彈一樣撞入了後面的樹林當中。
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痕,周圍的樹木被可怕力量帶出來的餘波完全毀滅。化作了黑色的霧氣朝着天空當中的血月飄去。
在向後飛的過程中,恐懼之主的身子直接消散了大半,但是當他落在地上,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消失了一半的身子已經完全恢復。
不僅僅是如此,恐懼之主整個人直接化作了黑色的人形,一張張嘴巴從當中浮現而出。
緊接着,恐懼之主的身子驟然拉長,身上的嘴巴驟然張開,朝着沖他跑過來的齊御咬去。
齊御速度不變。揮出了自己的左手,沒等可怕的力量爆發開來,恐懼之主化作的黑色人形已經纏繞上了齊御的左手,上面的嘴巴狠狠咬了齊御的左手一口,將其吞噬在了其中。
齊御的表情不變,身子微微後仰,左腳抬起,猛地朝着眼前的黑色人形踢了出去。
黑色的人形上面的嘴巴再度睜開,只不過這一次,狂暴的魔力推動產生的力量將這張嘴巴連同周圍的黑色人形直接踢成了虛無。
黑色的人形發出了一聲悽厲無比的尖叫聲。大量的波紋出現將齊御給轟了出去。
在地面上翻滾了好幾下,齊御身子彈起,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將身上已經磨得破爛的衣服直接扯了下來丟掉。
至於褲子……還是算了吧。打架這種事情,脫掉上衣還能說是氣勢十足,如果脫掉褲子的話,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
一個碩大的獨眼在遠處黑色人形的頭部出現,血色的瞳孔盯着齊御,剛才咬住齊御左手的嘴巴突然一吐。吐出了大量的藍色鎖鏈。
鎖鏈在地上不斷翻滾着,就好像一條條扭動的蛇一樣。
「怪不得你看上去弱了很多,原來是魔力被強行封印在體內了。」黑色人形慢慢恢復了原來恐懼之主的模樣,看着齊御說道。
「還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