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叫程青山。
「啊。」程青山不知道在想什麼,唐惜突然張口,他倒像是被嚇了一跳,竟然挪出去許遠。
做賊心虛說的就是這樣吧,唐惜溫溫柔柔地笑,「我懷孕,您不高興?」
「沒有沒有,高興高興。」程青山坑坑巴巴地說,始終沒有抬頭看唐惜的臉,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大學教授,竟然變得啞口無言。
唐惜仍舊看着他,佯裝無知,「您是不是有心事?還是我懷孕,讓您想起什麼事情了?」看程青山瞬間僵硬住的表情,唐惜說,「聽說你和紹祖的媽媽結婚,就是未婚先孕的,對嗎?」
多年前,程青山和葉靜秋青梅竹馬相伴多年,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又是雙方長輩的認可,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孔文蓮突然懷孕了,哭着鬧着爭着吵着,一會是要把孩子打掉,一會又在程家雙親面前哭訴捨不得,一場鬧劇,直到程青山不情不願娶了孔文蓮。
對的,不情不願,是程青山結婚這麼多年仍舊忘不了,當初無奈與孔文蓮結婚時的感受。時過境遷,再次被人提起,那種感覺仿佛又回來,被逼無奈娶貌合神離的孔文蓮,被逼無奈與志同道合的葉靜秋分手,甚至葉靜秋後來的悽慘,都想起來。
「我還是習慣叫您程伯伯,您比我媽大幾歲,以前在雙城承蒙你關照我們,我媽臨死前還念叨着感謝你來着。」
「靜秋……你媽想起我了?」程青雲這下,整張臉徹底刷白。
唐惜點頭,她無辜地看着程青山,「對啊,她說如果有機會再見到您,讓我代她向你問好,她可是一直念着您的。」最後幾個字,唐惜說得格外重,是啊,葉靜秋終於記起來那個給她承諾又害得她一生悽苦的男人,怎麼會不念着呢。
孔文蓮剛好走過來,模模糊糊地聽了一耳朵,「誰啊?誰問好?」
程青雲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垂着頭誰都不看,眼神驚慌,「沒誰。」
孔文蓮看看悠然自在的唐惜,再看看滿臉驚恐的丈夫,她心裏滿是疑惑,卻認清楚場合,有話要回家問。
「明天去醫院檢查,順便建檔案。」孔文蓮囑咐,「你今晚上早點睡覺,明天我們再來接你。」
「明天就去?」唐惜蹙眉,如果真去醫院,她不就露餡了嗎。
「是啊,早去早放心,你明天有事情?」
「嗯。」唐惜信口胡謅,「我明天要去看友友羽毛球比賽,答應過她的。」
「小孩子的比賽看不看都一樣,不去吧,我們去醫院。」孔文蓮又對程青雲說,「我聯繫梁醫生,和他是熟人,能在他那裏建檔案最好。」
唐惜和程青山都是沉默不語,各自想着心事,看在孔文蓮眼中,更是篤定,她剛才聽到的的確是葉靜秋的名字。心裏惱怒,眼睛狠狠地瞪了程青山一眼,這樣不長記性。
從孔家回去的路上,程青山開車,孔文蓮得了空閒肯定要問的,她向來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唐惜和你說什麼了?你怎麼那個臉色。」
「聊了些過去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孔文蓮冷哼一聲,「你和她有什麼過去的事情可談,是和她那個短命的媽有過去的事情吧。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沒有半分出息,提到這個名字就臉色發白,省得別人看不出來你心裏有鬼是吧。還有,我就知道葉靜秋那個女人陰魂不散,活該她活不長。」
「閉嘴。」程青山半吼叫着,他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意識到失態,勉強恢復溫聲,「她已經去世,你嘴上留些德。」
「怎麼,舊情人我說不得。就算她離開雙城,就算你娶了我生了紹祖,縱使舉案齊眉,到底意不平是不是。」孔文蓮從來不知道適可而止是什麼,如果知道就不會把葉靜秋趕出雙城不可,她繼續咄咄逼人,「早知道這樣,你何必為了前途娶了我,娶你青梅葉靜秋就好了,她可是溫婉賢淑得很,有才又有德,你們男人都喜歡。」
「你你……」程青山是讀書人,憋得臉紅脖子粗,卻說不出來任何罵人的話,只是嚴厲地制止,「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負你怎麼了,你不是被我欺負大半輩子。葉靜秋活着我欺負她,她女兒還不是要給我兒子生兒育女照樣被我欺負,我就是要一輩子壓着葉靜秋,讓她代代都翻不了身
三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