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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永遠比推測猜想更富於戲劇、殘酷。
不等到午時,慕容雪就被抬回來了。髮髻鬆散臉色煞白,神智昏迷,下半身的妃色裙擺,有掩飾不住的血液滴下,驚人刺目。
看到血液的宮人,都瞠目的掩口,然後急急的尋自己的主子,稟報看到的事。
霽彩軒里早有太醫和醫女候着了。
聞訊趕來的賢貴妃冷肅着臉進了霽彩軒,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她的怒斥聲。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拉出去杖斃!」
很快就聽到一群哀呼求饒聲。
聽從雲姝的吩咐,前來霽彩軒問安的霏兒,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後也匆匆回了清月軒。
雲姝正在吃野菜南瓜卷,就着香油蒜末和香醋調成的料汁嚼的津津有味。
見霏兒氣喘吁吁一臉驚慌的進了門,三兩下吞咽了嘴裏的食物,「後面有狗追你啊?喘成這樣。」
「什麼狗不狗的。小主,是出事了!出大事了!」霏兒喘着粗氣道。
雲姝也立刻緊張起來,「難道是活閻王變成死閻王了?」不會讓她和霏兒陪葬吧。
霏兒忙回頭朝大門口看,直到確認空無一人,才回頭瞪雲姝,「小主子幸好沒人知道您嘴裏的閻王是誰,不然咱們的腦袋都得搬回家。」
「嘿,誰來咱們這兒啊。老鼠都不光顧的地方。」雲姝憨笑了下,繼續吃菜捲兒。既然不是活閻王掛了,她還是先墊自己的五臟廟吧。
霏兒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菜捲兒,「是慕容小儀出事了。慕容小儀像是小產了!」
雲姝瞬間沒胃口了,「你說什麼?」
「慕容小儀小產了。整個霽彩軒都亂成了一鍋粥。」
……
宸月宮的皇貴妃上官瑤月也冷肅了一張絕麗俏臉。
「不過侍過兩次寢而已。」上官瑤月猛地揮袖把桌上一個精緻的瓜瓞連綿青瓷瓶揮到了地上,因着地上鋪着厚厚的毛絨毯,青瓷瓶發出一聲悶響後,並沒有破碎。
貼身宮女梅子,在青瓷瓶落地時,渾身皮肉都緊張了,這瓶子可是在護國寺的送子觀音像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福瓶,若摔碎了,等皇貴妃回過神來,還不知會怎麼懲治他們這些宮婢。
忙跪爬過去,把福瓶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見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道:「娘娘息怒。」
上官瑤月瞥了眼那福瓶,嗤道:「懷了又如何,還不是福薄承受不住皇嗣恩澤。」口氣里透着濃濃的酸意。
「娘娘英明。那慕容小儀也是蠢,自己懷了皇嗣竟然也不知道。」
「哼。莊妃知道了嗎?」
「應該知道了。」
「這次看她還怎麼龜縮在自己的霞月宮裏吃齋念佛。」
「說起來慕容小儀是在宸月宮出的事,皇上會不會怪罪娘娘?」梅子有些忐忑道。
上官瑤月把福瓶從梅子的懷中取過,富貴青蔥似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瓶身道:「只要本宮的父親依然是丞相,舅父是御史大夫,皇上便是怪罪也不會如何。再說了,又不是本宮下的令。是那位掌上明珠金口玉齒讓人跪得。況且,也沒人知道那位小儀身懷龍種了啊。」